張雪鬆轉頭對梁冬梅說:“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菜,都給保安隊上去,以後咱在這裏發展,沒有保安隊的庇護怎麼行。”梁冬梅剛起身,古大炮就伸出手製止說:“既然是小老板的媳婦,那就是未來店鋪的老板娘,安排酒菜的事怎麼還用麻煩你啊,讓他們自己鬧去吧,這個小店花不了小老板幾個錢。”梁冬梅說:“古隊長,錢是小事,我們來這裏是第一次安排你和你的兄弟,你和雪鬆之前認識,啥事都好說,要是安排不好下麵,讓你的弟兄挑出理來,我們以後還怎麼在榆林呆呀。”古大炮說:“老板娘說的也在理,那你就去吧,我和張小老板可開喝了啊。”梁冬梅笑著說:“古隊長,喝你們的就是。”
李冬梅出去轉一圈回來,張雪鬆和古大炮已經一人喝進去一壺酒了。她坐下為古大炮斟酒說:“古隊長,我和雪鬆都年輕剛出道,以後在榆林鎮真的就全仰仗你了。”梁冬梅從包裏取出三十個大洋說:“古隊長,董掌櫃說那房子二十大洋,妹子多出的十個大洋是給古隊長關照部下,以後有啥事幫我們擔待點。”“老板娘,你客氣,客氣。”古大炮收起錢,端起酒杯說:“張老板,就看老板娘的爽氣勁,我古大炮給你個保證,在榆林的地界上,方圓五十裏之內,誰敢惹呼你就是惹呼我古大炮,我就帶兄弟們去滅了他。”“謝謝古隊長,謝謝古隊長。”張雪鬆與古大炮碰杯,一飲而盡。
一頓飯,兩桌酒席,打發得古大炮和他的隊員歡天喜地,張雪鬆晃悠悠的送走他們,回身找酒館老板結賬,酒館老板問張雪鬆:“小兄弟,你真要搬榆林來了?”“嗯,師傅走了,我們再在山裏也沒啥意思了,這,這是我媳婦,以後有什麼事請老板多照應。”“沒事,沒事,我和你師父認識有年頭了,你忘了?”“我怎麼敢忘呀,你姓喬是吧?”“是,是。”張雪鬆拉過梁冬梅說:“認識認識,喬老板,以後咱的鄰居。”梁冬梅架著張雪鬆的一條胳膊說:“喬老板,雪鬆他喝高了,你別在意。”“沒事,沒事。”喬老板結完賬直送他們到門外。
出門以後,梁冬梅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問:“咱們去哪兒呀。”“去哪兒,咱的店呀。”梁冬梅皺著眉頭說:“那裏也沒收拾,能住人麼?”“那咱就回虎頭崖,明天一早再開過來。”“行,不然明天咱也得回去一個人,你喝這樣還能騎馬麼?”張雪鬆馬上放開搭在梁冬梅肩上的手說:“我能喝多少酒你心裏沒數啊?我裝醉就是不想再和古大炮磨嘰了。”“嗬嗬,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醉。。”梁冬梅拉張雪鬆一下說:“那就上馬走唄。”張雪鬆回頭看古大炮的人都消失得無蹤無影,跨上馬說:“走。”
關宏山見張雪鬆又帶回一支衝鋒槍,高興的說:“這回咱的火力更猛了。”張雪鬆舉著槍說:“要是再有兩支衝鋒槍,古大炮那十幾個人,咱四個就給突突了。”“那是啊。”江小波從張雪鬆手裏拿過衝鋒槍說:“哥,在礦上帶回來那支衝鋒槍歸宏山大哥,這支該給我了吧。”“你著啥急啊,將來我們人人都得有。”梁冬梅搶過話說:“怎麼有?這種槍在咱們這根本看不到,你去哪兒整啊?”張雪鬆說:“咱能弄到錢就行,大哥有路子,求他幫咱買唄。”梁冬梅點頭說:“這也是個辦法。”關宏山說:“雪鬆,靠開店掙的幾個錢買武器裝備,那得等到猴年馬月,還得琢磨其他的道。”“道有啊,日本人和漢奸遍地都是,得把咱就弄唄,既然咱要和他們鬥,那不吃他們吃誰呀。”“哥說得對,咱吃他們喝他們一是天經地義,二是別人知道了也得為咱翹大拇指。”張雪鬆拍著江小波的肩膀說:“文化人說出的話味道就是不一樣,啥事都能擺出哥一二三,我喜歡。”
梁冬梅看一下天色說:“眼瞅著四更頭了,都回去抓緊睡一會吧。”關宏山和江小波叫張雪鬆兩人回來,挑起了興致,安奈不住心思,非要連夜去榆林鎮。張雪鬆問李冬梅:“你還行麼?”“怎麼不行,你看看咱都帶些什麼過去。”“行李和武器彈藥,其他東西都送到崖上山洞裏。”“糧食不帶麼?”“帶夠三五天吃的就行,這裏要保持回來就能住,儲存出至少能吃一個月的糧食,咱這次出去說不準什麼時候還得撤回來,人說狡兔三窩,這裏就是咱第一個備用的窩。”梁冬梅說:“嗯,那就這麼辦,宏山大哥和小波咱們就收拾東西裝車吧,晚上雪鬆喝了不少酒,讓他稍睡一會。”張雪鬆站起身子說:“你們都忙乎,我睡得著麼,去吧,大家一起幹。”本來崖下的屋子裏放置的也就是一些日用品,大量的備品都在崖上了,沒用一個小時一應物品收拾完成,張雪鬆到崖上看過一圈,取出存放在炕洞裏的錢袋子,裝到背囊裏,走到洞口想想暫時用不到那麼多錢,又返回洞裏,從錢袋子裏數出一百個大洋放進背囊,將錢袋重新放回炕洞,又往炕洞口堆進一堆土,才放心的轉身下崖。
梁冬梅坐到車轅上說:“雪鬆,去榆林的路我熟識,你就在車上對付睡一會吧。”“行。”張雪鬆將馬栓到車後,上車鑽進被子裏,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就鼾聲大起。江小波聽到張雪鬆的鼾聲,勸李冬梅說:“嫂子,雪鬆哥都累成這樣了,你也輕不了,一起上車睡一會吧。”“我沒事,精神著呢。關大哥,時間還早,不用走得太急。”她想讓張雪鬆睡得更安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