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張雪鬆獨膽挑煙館(2 / 2)

“老板,今天有什麼野味沒有,我們隊長要請客,沒有趕快買去,這是隊長給你拿的錢。”進來的日本兵說完就將幾張紙幣摔到櫃台上走了。老板舉著錢給張雪鬆看:“看看吧,這就算給錢了,連買一盒洋煙的錢都不太夠,就要吃野味。”

張雪鬆也是無奈的勸解說:“沒辦法,忍耐吧,早晚有人會收拾他們。”“那是,我聽說現在共產黨的遊擊隊已經開始和鬼子幹上了,北甸子都殺了好幾個鬼子了,連警務所都給順手收拾了,真解氣啊,不知他們什麼時候也到咱這收拾幾個,解解氣。”“大叔,快了,我聽說他們都神出鬼沒的,也許今晚上就來收拾他們一個兩個的。”張雪鬆沒想到他做的事都傳到了這裏,還記到共產黨遊擊隊的功勞簿上了。“那感情可好了,咱鎮的鄉親們也可以高興的喝一壺了。”老板當真事的說。

張雪鬆見在這裏再也了解不到什麼新的東西,就叫老板結賬,老板同他推讓了一會說:“總也不來,啥錢不錢的,壞人吃我心疼,好人吃我高興。”張雪鬆說:“大叔,你也不容易,今天手上有了就給你,沒有的時候你也不能不讓我吃,是吧。”他一分不少的付了賬。

牽馬出了鎮子,找到一個向陽山坡鋪下鋪墊,美美的睡上一覺,他覺著在鎮外睡比在客店睡要相對安全些,就是晚上舉事不成暴露了,也不給店家留麻煩。

約莫二更末三更初了,張雪鬆單身潛回了鎮裏,靜悄悄的街道上杳無人跡,偶爾有一兩盞燈籠掛在大戶人家的門上晃悠著。煙館的一盞白燈籠像招魂幡樣的發著慘白的光。張雪鬆上去推一把門,虛掩的,他進去以後隨手就給栓上了。

屋裏飄蕩著罌粟特有的香味,東麵的上房是煙老板和貴客的高級房間,有女人幫著點火燒煙。西屋是大通鋪,隨來隨走,是專門供給那些抽損煙的人使用的。張雪鬆抻頭看西屋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心下暗喜,他輕輕推開了東屋門,也許半夜了,幾個房間的門都敞著。張雪鬆見隻肖三一個男人左摟右抱的和兩個燒煙的女人嬉鬧著,見張雪鬆,忙說:“小兄弟回來了,正好還閑著一個女人,吸兩口玩玩吧。”

張雪鬆支開兩個女人說:“你們去西屋睡吧,我和肖老板有事說。”兩個女人瞅肖三,肖三瞪圓眼珠子說:“瞅啥呀,都是自家兄弟,過去放心睡吧。”張雪鬆聽到兩個女人進到西屋的關門聲說:“肖老板,我張雪鬆今天來你這兒不是圖逍遙的。”“那是圖啥啊?”“是來討債的。”“討債?我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找我討債,我看你是要討死。”肖三轉身從櫃子底下抽出一把三八槍刺就向張雪鬆刺來。張雪鬆身子向左輕移半尺,讓過刀鋒,隨手掐住肖三握軍刺的手腕,用力一抖,隻聽哢吧一聲,肖三的軍刺脫手轉入張雪鬆的手中。肖三右手腕折了,又伸出左手去櫃底下摸索,張雪鬆挺刀刺穿肖三的左臂,肖三“啊。”的一聲大叫,全身抖索著說:“好漢你到底要咋樣?”

武山掐著肖三的脖子摁到牆角上問:“把你掙得害人錢都掏出來吧。”“你到底是誰?今天你弄了我,就不怕來日我姐夫收拾你。”肖三瞪著一對牛眼不服氣的問。張雪鬆不和他理論,用刀劃開他的前衣襟說:“你他媽還敢和老爺叫喊,老爺八歲就敢取狼心,不信今天就給你演示一遍。”張雪鬆手輕微一動,就在肖三的胸脯上開了一道口子,他想喊叫,可張雪鬆掐他脖子的手加了一點勁,他幹嘎巴嘴發不出聲音。“還不信我會殺你麼?拿不拿錢。”肖三臉憋得紫紅,不住的點頭。

張雪鬆放開肖三,讓他把錢都往炕上放,他從衣兜裏麵掏出一些紙幣扔到了炕上,說:“就這些,都拿出來了。”張雪鬆把刀在他眼前晃晃說:“看樣子你是不知道疼啊。”手起刀落,他的一隻左耳朵被血淋漓的割了下來,“就這些了麼?”張雪鬆冷冷的問。“不,還有,還有。”肖三告饒道。張雪鬆用軍刺頂著肖三的胸脯說:“那就快他媽拿,不要拖延時間,沒有人能救你。”肖三打開炕櫃從裏麵取出了幾十塊大洋,說:“這回真沒了。”張雪鬆毫不讓步的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這隻耳朵也不想要了是不是。”武山剛舉刀,肖三就又有錢了,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些,張雪鬆見再擠他也擠不出來了,說:“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活著也是嚇唬人,不如死了算了,還少遭些罪,爺今天就成全你吧。”肖三急擺雙手說:“不,不,你饒了我吧。”

張雪鬆說:“我饒了你可誰能饒了鎮裏的老百姓啊,明天讓你姐夫來替你收屍吧。”揮刀割斷了肖三的喉嚨,看著他在地上抽搐幾下歸天了,張雪鬆將帶血的軍刺扔到肖三的身上,收拾起炕上的錢幣,來到西屋,見兩個飽經折磨的女人睡得正香,便輕輕的關上房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