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謝夫人朝著暈了的謝了一步一步走過去。
……
從假山出來的謝夫人,走在回廊上,忽然身體一軟,暈倒在回廊上,一隻紫色織錦寒梅的鞋尖停下,一頓後跨過那豔麗的衣袍走了。
一盞茶後,一雙白色的鞋尖停下,半盞茶後,抱起謝夫人,走了,來人便是謝丞相謝玉和。
“你還是不放過自己麼?”男子的輕語消失在過往的風中。
……
暈了的謝了忽然睜開黑眸,一個虛弱的微笑後,那水麵忽然揚起一道寒氣,那黑眸又沉沉閉上。
……
“可是醒了?”謝玉和輕輕扶起謝夫人,在她的身後墊了枕頭,一杯溫度適宜的水遞到女子的唇邊。
謝夫人眸色一動,就著水杯,低頭喝水,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確實抬起頭不喝了。她直直看著謝玉和,“你是知道的吧?”
“嗯!”淡淡的不帶情緒的回答。轉身將被子放回桌子上,他又從牆壁上那了一件鬥篷蓋在女子身上,遮住那身朱紫色的衣裳。
在將鬥篷係好之際卻被謝夫人兩隻手抓住,謝夫人撩開鬥篷的衣角,露出那紫袍,大眼一彎,“好看吧?”
謝玉和卻是替她整理好衣物,“好看!”這身衣裳卻是丞相夫人的宮裝,當初是百來個繡娘花了三天的時間做出來的,每一處都精致到了極點,隻是,這一身衣裳,卻是她第一次穿。
“不怪我麼?”她抬頭親了一口男子的下巴。
“那不是你。”男子摩搓著女子的後腦勺,半晌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他的唇瓣貼在女子的額頭,輕輕一吻,不帶任何情欲,好似在安慰,更多的是柔情。
然謝夫人卻沒有體會到這柔柔一吻裏頭的無奈與無能,以至於最後真相大白之際,這個男子以決絕的姿態走出她的生命,至死她都未能求得一個相伴的輪回。
生命的最後,在意識消散之際,才恍然發現自己追求的向來是虛妄,有一個人舍了自己的身體,舍了自己的靈魂,背棄了人性也要擁抱她,給她一個歸途,隻是,她終究未能抱住這個懷抱。
以至於,死不瞑目,靈魂不安!
不是因為生命到了盡頭,而是積蓄太久卻明白了太遲的愛未能找到安放之處,以至於白骨累累都無法得到安息。
上窮碧落,
下黃泉,
極盡輪回,
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他這般的謝玉和。
隻是此刻還窩在男子懷裏的謝夫人根本無法想象到日後痛徹心扉的悔恨。
……
陳府,禦史大人看著拿著茶杯發呆的陳仁溫,嘴角一抽,一巴掌蓋在傻兒子的腦袋上,本就長的醜,如今這一發呆,倒像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二愣子。
“爹,幹嘛呀!”不明所以。
這幅樣子看的禦史大人又想將兒子塞回媳婦的肚子裏重新改造。
“發什麼呆?”
被禦史大人這麼一問,陳仁溫一愣後,忽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