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你向我走來。
近了,近了,我看清了你那“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瞧你“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好一個如花似玉,傾國又傾城的美人兒,卻可憐了這多愁多病的嬌弱身。
這真真的是你呀!那個讓寶玉茶飯不思,魂牽夢縈的林妹妹,那個多愁善感,愛哭,愛笑,愛生氣的顰兒。
讓我怎麼描繪你呢?繪你葬花時的眼淚嗎?繪你風中詠絮的苦笑嗎?還是繪你榻上焚稿斷癡情的心酸?我繪不出,那太難了。
曾經試圖清點一下你那讓人心碎的淚珠兒,卻總也算不清楚。怎麼能算得清呢?看見花開便想到花落,看“花謝花飛花滿天”,悲問“紅消香斷有誰憐”,看“春殘花漸落”便思“紅顏老死時”看春花剛院,便念到“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殊不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你這般感傷,誰個能算清你的眼淚?誰能知道你這淚水到底浸濕了多少塊散著清香的錦帕?多少朵開得正豔的紅花?
“金玉良緣”,“金玉良緣”誰又知道這飯後的閑話竟是你多年的心病?“既有金玉之說,則又何必來一寶釵哉?”是啊,薛寶釵,那個能吟出“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的豪氣女孩,那個“罕言寡語,人謂藏愚,安分隨時,自雲守拙”的女孩。又怎知,在眾人眼裏自己的風流多情終不及她的賢惠大度!寶玉終是娶了寶釵,娶了那個與自己剛冰釋學嫌的寶姐姐,那個眾人都看好的寶丫頭。病榻上,淚難止,情亦難斷,那頭是花天酒地,這邊是寒風冷月,“寶玉,寶玉,你好”可憐你話未說完,便香消玉殞,無奈拂袖去了離恨天。也該你說不完,這一生的恩怨又怎能說得明白?
顰兒啊,你又何必太在意?什麼恩恩怨怨,兒女情長,不過是過眼煙雲。悲世間,悲別人,悲自己,倒不如輕鬆些,放開些,人生苦短,也本該有許多的不如意,你又何必太放在心上!
“人生如霧亦如夢,緣來緣去還自在”,不如一切隨緣,讓心事隨風而逝吧!
(這是幾年前偶然看到的一篇文文,就傳上來,和親們奇文共欣賞吧。不知道作者為誰,可不要說某玉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