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借的那些高利貸,債主慢慢地占據了他的店鋪,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我倒是很佩服王少傑的忍耐力的,在那些債主都要將他的店鋪門檻給踏平時,他仍舊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店裏,而且還能拍著月匈脯對那些債主保證道:“不出三天,欠你們的錢一定全都還給你們。”
三天對於要債的那些人來說顯得是那麼的漫長,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王少傑欠的錢不是一家兩家,也不是兩家三家,而是一二十家。對於他們而言,雖然王少傑的資曆擺在那裏,可是錢這個東西卻並不是因為有資曆就可以擁有的。
有的債主也知道,王少傑三天後一定還還不上錢,但是他們也不得不繼續等三天。
對於債主而言,三天扌廷漫長,可是對於王少傑而言,三天是那麼的短暫,在這三天的時間裏,王少傑什麼事情也沒有做,不僅沒有出去籌錢還債,他甚至連吃飯都呆在自己的店鋪裏,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管是黃昏還是深夜,此時的王少傑隻身一人呆在店鋪裏,眼睛死死的盯在玉如意的身上。仿佛看看玉如意就能看出來錢一樣。
一天兩天三天,對於那些債主而言終於到了第三天了,可是當他們紛紛早早的來到了王少傑的店鋪裏的時候,店裏忽然傳出了一道哄笑聲,這一道哄笑聲又內而外,直至衝出了店鋪,隻見一個衣衫不整,滿臉憔悴的男人奪命衝出了店鋪,在大街上肆意的嬉笑,放肆的張揚。
等到這個人路過了我店鋪門前,把大街上的行人紛紛嚇的朝著四麵店鋪躲避的時候,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你們怎麼都被下成了這個樣子了?”
“王掌櫃的瘋了,在滿大街的張揚,見到誰就打誰。”
“瘋了?那個王掌櫃的?”葉不語很是不解的問道。
“還能是那個王掌櫃的,就是那個王少傑。”
我恍然大悟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急忙朝著店鋪門外瞅去。當王少傑的身影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的耳邊傳來了眾人的議論聲來。
“王掌櫃早就該有這麼一天了。”
“是說不是呢。平日裏他整天在外麵為非作歹,老天終於睜眼了。”
葉不語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王少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聽說他是被悅樓主給坑了,悅樓主讓他去找一件寶貝,王少傑去找了,並且找到了,找到了之後,悅樓主又不要了,王少傑買那寶貝欠下的錢換不上了,債主紛紛找他要錢,被債主給逼瘋了。”
“我還聽說王少傑讓那些債主再等三天,那三天他白自己關在店鋪路,等債主再上門的時候,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心裏頓時湧現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來。
對於王少傑變成現在的樣子,我當然是雙手讚成,但是王少傑有沒有把蘇子月的事情說出去,這倒是讓我很是擔心。
晚上,我在回家的時候,路過了王少傑的店鋪,見他整蹲在自己的店鋪門前,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抱頭痛哭,於是我朝著他走了過去。
“王少傑你怎麼不回家呢?”我雖然知道他已經瘋了,但是我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瘋了,或許為了躲避那些債主的追債,他裝瘋也是有可能的。不料王少傑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他依舊是時而哭泣而是大笑,於是我抬頭看了一下他的店鋪,當我看到此時店鋪站著的是一個穿著唐裝的那老人的時候,我走了進去。
曾經的悅華樓,我前腳剛一走進去,就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穿著唐裝的男子見我走了進來。前來招呼道:“來了。”
我點點頭,笑道:“你們這裏換老板了嗎?我記得這裏以前的老板不是啊。”
“你說的是王少傑嗎?”唐裝男子弱弱的問道我。
“對。”
聽到我的話,唐裝男子伸手指了指坐在門外的王少傑。
“他在哪裏,不過他已經不是老板了,現在我是這裏的老板。”
“為什麼?”我明知故問道。
“他欠了我錢,沒錢還我,這個店鋪就是他當初抵押給我的。”
我對他答應了一聲,隨即走出了店鋪。
“嗨,原來你不是買東西的啊。”
我重新站在王少傑的麵前,看到他仍舊是一副事而笑,時而哭的樣子,我對他歎氣說道:“路都是你自己走的,希望你不要怪我,也希望你不要害我。”
說完,我注視了他一分鍾,見他遲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後,我這才放心的離開。
王少傑看來是真的瘋了,這要比直接殺了他強一百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遲遲都沒有感到有任何的成就感,不僅沒有成就感,反而連高興都高興不起來。
回到家裏,我把王少傑瘋了的事情告訴了蘇子月,當我驚訝的發現蘇子月聽完後也跟我一樣,沒有任何高興的樣子後,我不解的問道:“子月,我們的仇人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你咋還高興不起來呢?”
蘇子月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這對王少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強擠出一道微笑來,對他笑道:“看來你對現在的世界還不夠了解,在現在的世界裏,哪裏有公平不公平?有的隻有弱肉強食,你強你就是公平,你不強你就是不公平。”
“好吧,那看來我是想多了。”蘇子月黯然的回到了臥室。
王少傑這個一直困擾著我的敵人終於收到了懲罰,這本應該是一個值得好好慶祝一下日子,可是當我躺在了床上,試圖與蘇子月一起發泄發泄的時候,我發現他卻已經睡了。
蘇子月睡了,我的心情也頓時變暗淡許多,幹脆我也閉上了眼睛,直至一覺睡到了天亮。
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剛剛從夢境中走了出來一樣,但是當我想想自己做的是什麼夢的時候,我發現腦袋裏居然是一篇空白,除了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
當我梳理完畢之後,蘇子月也睜開了眼睛,我見他不停的在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你病了嗎?”
蘇子月搖搖頭,哭喪著臉道:“我做了一個夢,但是總也想不起來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唄,反正是夢,又不是別的東西。”
蘇子月看著我弱弱的說道:“我心裏咋一直覺得王少傑的事情,我們會遭到報應的。”
我又笑了,一邊撫 扌莫著蘇子月的長發,我一邊安慰道:“就算是報應也是報應王少傑啊,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這個詞往往都是給自己做錯了事情找借口,事實證明,我這就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並且用其來安慰蘇子月。
麵對我的安慰,蘇子月始終沒能安靜下來,他甚至還想讓我帶著他去找他的大師哥,讓他幫我們算一算。
我身子一個寒顫,急忙搖頭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以把你送去,但是我絕對不去見弘慈。”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蘇子月居然答應了,並且還要我馬上將他送去。
我皺起了眉頭:“要不這樣吧,你在家等我一會兒,我先去店裏看看。”
“也好。”蘇子月起身開始穿衣服,我則轉身走出了家門。
剛一走進店鋪,我就看到胡楊紅光滿麵的笑吟吟的看著我。
我轉身看了看外麵的天空,自言自語道:“今天太陽沒有從西邊出來,胡楊這咋還還這麼高興呢?”
葉不語聽到我的自言自語,笑著說道:“胡楊今天終於解脫了。”
“啥?”我疑惑的問道:“胡楊一直不都是解脫著的嗎,怎麼今天還解脫呢?”
葉不語笑而不語的看著我。
這時胡楊走到我的麵前,我看著他邁著整齊的方塊步,並且還義正言辭的看著我,我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道:“你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別整些沒有用的。”
“哥,王姨死了。”
“啊?”我驚訝的問道:“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子就死了?什麼事情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胡楊得意的跟我說道。
我瞪了一眼胡楊,不爽的罵道他:“原來你跟他還有聯係,不就不怕他再來拿著孩子呃你嗎?”
麵度我的抱怨,胡楊麵色慘淡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
原來是當初王姨之所以同意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目的就是找胡楊要錢的,錢雖然不多,胡楊也能支付的起,但是需要每個星期給他一次。
昨天晚上在胡楊給王姨打電話,準備給他錢的時候,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一道滄桑的聲音,這聲音是王姨的老爹的聲音。
當胡楊得知了這一件事情後,胡楊興奮的一夜都沒有睡著覺,直至今天早晨,現在胡楊還沒有從他的興奮中走出來。
我問胡楊:“王姨是得了什麼病?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他愛怎麼死就怎麼死唄。”
“那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呢?”
胡楊身子一顫,急忙搖頭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我看胡楊的樣子就知道跟他沒有關係,但是等我準備回家陪著蘇子月去找弘慈的時候,一亮警車忽然停在了我的麵前。
“小老弟,你也在店裏啊。”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是王哥,我疑惑的看著警察,疑惑的看著王哥臉上的笑,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
“沒事,就是找你們店裏的一個叫魯胡楊的人。”
“好他幹嗎?”
或許是因為我送他東西的原因吧,他絲毫沒有對我隱瞞:“昨天晚上有一個女人死了,死者的家屬懷疑是魯胡楊幹的,我們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啊?”
還不等我從驚訝中走出來,胡楊就已經被兩個警察給押到了警車上了。
“哥,我沒有殺王姨,我是冤枉的。”
這是胡楊在離開以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緊接著他的嘴巴就被警察用膠帶給堵上了。
見此現狀,我急忙把王哥拽到了一邊小聲的問道他:“你們的消息可靠不可靠?胡楊這個人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會殺人呢,況且葉不語始終在他的身邊,他也沒有作案時間啊。”
王哥笑道:“可靠不可靠等兩天屍檢結果出來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你們能不能對胡楊溫柔一點?”
“這個你放心,咱倆的關係擺在這裏,該照顧我一定照顧道。”
“那太謝謝你了。”我長鬆了一口氣道:“要不你再去我的店裏看看?”
王哥很解決的對我擺擺手道:“現在不行,等有機會的吧。”
說完王哥就上了警車,隨著警笛聲呼嘯離開。
葉不語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前望著我。
“老板,這胡楊不會殺人吧。”
“不會,肯定不會。”
胡楊的插曲讓我忘記了答應蘇子月的事情,我跟著葉不語回到了店鋪,問道他昨天晚上胡楊的事情。
等到葉不語將胡楊整晚的行為都告訴了我後,我無奈的望著門前空蕩蕩的大街,自言自語道:“這丫的是誰冤枉胡楊,這麼一個本分的人怎麼還會殺人呢。”
照理說屍檢結果過兩天才能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下午屍檢結果就出來了,王哥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讓我再去看一眼胡楊,我一聽這架勢,急忙趕到了警察局。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我看到胡楊瞬間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你真的殺人了?”我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追問他這個問題的結果。
胡楊對我搖搖頭道:“不是殺人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情?”我不解的問道。
胡楊哭喪著臉說道:“王姨的爸媽說王姨是死在男人的手裏的,非要找出那個男人來。”
我迷糊了,怎麼還死在男人的手裏呢?
胡楊趕忙解釋道:“據我所知,王姨是下麵出了毛病。”
“下麵?”我依舊很是不解。
“就是被男人幹多了。”胡楊實在無法忍受我的無知,把遮遮掩掩的東西直接擺在了桌麵上跟我說。
不過直接擺在桌麵上還是很有利於我的理解,我急忙問道:“那他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我幹 他了,隻要是幹了她的就有關係。”
“嗨。”
我頓時被胡楊給逗樂了,我對他笑著問道:“王姨那種女人,幹過他的人可多了,難不成還得一個一個的全都找出來嗎?”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胡楊居然很肯定的對我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隻要是跟王姨有關係的男人全都被弄進來了。”
“啊?”我小聲的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
胡楊默不作聲的對我伸出了三個手指來。
“三個?”我又忍不住的笑了,心想:“你說的是一次三個吧。”
胡楊瞅著我的壞笑,很是嚴肅的搖了搖頭。
“那三十個?”我好奇的問道。
胡楊又搖了搖頭,這次在他搖頭的同時,我聽到他對我說道:“不是三十是三百。”
“那這三百人都是跟王姨的死有關係嗎?”
“在你來之前已經做了查體了,隻要是能與王姨的屍檢結果對起來,那就能找到凶手。”
聽完這話,我沉思了許久,許久過後,我情不自禁的大喊了一聲:“扯蛋的嗎。”
伴隨著扯蛋的落幕,我與胡楊的會見時間也到了,看著胡楊那緩緩被帶走的身影,我朝著王哥的辦公室走了過去。王哥見我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把我帶進了一個小屋子裏,坐在我的麵前說道:“情況魯胡楊都跟你說了吧。”
“你們公安局怎麼還這麼操 蛋呢。”
王哥很不以為然的看著我說道:“這不是我們公安局操 蛋。”
緊接著,王哥將王姨的屍檢報告遞給了我,說:“你看看吧。”
我接過屍檢報告,把目光投了上去,當我看到王姨是因為子宮出現了病變才宣告了自己生命的結束時,我不解的問道:“王姨是子宮癌死的,跟男人有什麼關係?”
王哥笑嗬嗬的看著我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
說完王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明天你魯胡楊的查體結果才能出來,到時候就聽天由命吧。”
說完,我看著王哥就朝著外麵走去,我有心叫住王哥,卻不知道該如何叫住他,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我也隻好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當我回到家裏後,看到蘇子月那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我時,我這才想到了還要陪她去找弘慈的事情。
“你還知道回來?”蘇子月顯得很不高興。
“額。”我本想解釋,但是轉念一想,我心想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蘇子月沉默了半晌,對我問道:“胡楊的事情怎麼了?”
“嗨。”我心中感到一陣好奇,我急忙問道他:“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怎麼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蘇子月笑了笑:“我這是用行動警告你,希望你以後腦袋不要那麼吃頓。”
“嗨。”我忍不住的笑了。
蘇子月起身回到臥室,留下一句話道:“希望你明天不要忘記今天的事情。”
“好。”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就帶著蘇子月去了弘慈哪裏,介於弘慈的那張臉看了讓人著實的感到害怕,我一直坐在車裏沒有出來。
這讓開出租車的司機忍不住對於問道:“你老婆去拜佛,你怎麼不陪著呢?”
我伸了一個懶腰道:“我不信這個東西。”
司機笑而不語。
我坐在車上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我不知道弘慈和蘇子月都說了什麼,但是等到我看到蘇子月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那麵無表情的樣子,我心想這個弘慈一定沒有對蘇子月說好話。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在回來的路上,我看到蘇子月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不僅沒沒有了來時的那份的 熱情,就連與我交流都變的少了起來,幾次我主動找他交流,他給予我的除了嗯就是啊,除了啊就是咱們回家再說,樣子著實讓人感到無奈,也讓人感到無助。
麵對這樣的現狀,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去答應,終於到了家,我本想好好的問問蘇子月弘慈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蘇子月剛一推開家門,就衝進了我們的臥室,還將房門關上不讓我進去。
我用力的擊打著房門,試圖進去看看蘇子月到底怎麼了,可是裏麵的蘇子月卻對我吆喝道:“你還是去店裏看看胡楊吧,我想一個人在家裏安靜安靜。”
“我不去,你快點把門開開,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真的沒事,你就別問那麼多了,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不行。”
“我求你了,你就讓我一個人好好的安靜安靜吧,我保證沒事,也保證在你回來後,好好的。”
“這……”
我有心讓蘇子月開門,但是此時他縱使開開門了,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無奈之下,我隻好束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