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說過這種話麼？”
雷冰笑了笑。
“會說出這種話，代表你認同某些地點或某種行為會引發怪異現象。”
趙老師滿頭大汗地沉默不語。
“我先說清楚，我不是要責備你，因為我不是學校內部的人，沒立場幹涉學校的教育方針。我也可以接受你的論點，與其讓學生相信靈能、鬼魂這些異常現象真的存在或可能存在，還不如讓他們相信沒有這些現象來得安全。”
趙老師很意外地看著雷冰。
“不過，在全校師生麵前把一個學生叫出來罵，也不是適當的教育態度，假若認同這種做法就太極端了。假若你是狂熱的否定派，我還可以理解，但事實並非如此。你應該是典型的多數派，也就是表麵上否認異常現象的存在，卻忍不住懷疑真的有鬼，還有會引發怪異現象的地點和行為。”
“或許吧……”
“不管個人意見如何，一定要對學生否認異常現象的存在——這是這間學校的方針麼？”
“……沒錯兒。雖然沒有明文公告，但是看得出來校方的立場認為這樣才是常識。”
“校方既然是這種態度，卻去請來靈能者，這不是很矛盾麼？”
“這個……或許吧。”趙老師困窘地看著雷冰。“但我聽說你們是調查靈異現象的公司啊……”
雷冰笑了笑說：
“感覺是這麼回事吧，你們並不是稱之為靈能者，而是調查者。”
“沒錯兒。”
“隻有我覺得這種說法像是在狡辯麼？”
趙老師沉默片刻，然後笑了笑說：
“你說的沒錯……沒錯，不講靈能者而是講調查者，的確是在狡辯。假若要說真心話，我們確實想找靈能者來解決這些異常事態。”
他的語氣很平靜，看來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會發生公開訓話那種事？
“包括老師你在內，校方並不是堅決認定世界上沒有異常現象，那又為什麼要用這麼嚴厲的態度糾正學生？”
“我不了解……大概是覺得有這必要吧。大多數的老師都意識到放任不管會很危險，當然也有少數人例外。”
“打個比方慕容老師？”
“不隻她一個。也有老師說，堅決反對隻會得到反效果，放著不管還比較容易讓事情早日平息。”
“但是這樣想的人不多吧？”
“應該不多，但也可能隻是沒說出來。大多數人都認為，無論要不要放著不管，都該盡早處理。雖然有兩三個人覺得在全校集會點名罵人太過火，但沒有人當麵提出異議。”
“為什麼校方會這麼緊張？”
趙老師歪頭思索。
“好像沒有清楚的理由……硬要說的話，或許是因為學生的態度吧，因為學生都深信不疑……”
“是麼？根據我所聽到的，這間學校裏沒有校園怪談，學生對異常現象的態度都是否定的……或者該說是漠不關心。公孫同學那件事還有很多學生不相信，至少可以確定有人認為那是假的。”
趙老師愣了一下。
“……是這樣麼？”
雷冰笑了笑，趙老師很迷惘地望向默默旁觀的我們，我們也笑了笑，他貌似沉思地低下頭去。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你這麼一說，的確好像有些學生不相信。但是當時我隻覺得學生都陷在那種氣氛中，全都信以為真，直到現在我還有這種感覺……”
趙老師自言自語似地說著，又困惑地看看我們。
“為什麼我們會做出那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