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顏“噗呲”一笑,他趕緊問怎麼了。
“奴婢聽說一樁事。”關於駱賦彥的這樁舊事,從前的確是她不能說明的一個心結,今天趁機也想問問。
“奴婢聽宮女們說,皇上和辰王妃可是頗有緣分的。”
話不挑明,駱賦彥也知道她何意,眉頭一皺:“如今宮女的膽子愈發大了。”
何靜月和千姿趕緊跪下,“奴婢不敢。”
“不是她們說的,是我散步時聽說的,皇上且說說有沒有這回事?”柳如顏俏皮地望著他,儼然小媳婦審問相公的模樣,看得駱賦彥心情愉悅不少。
她現在的容貌也就十七歲左右,還是少女,正該這麼單純俏麗。
駱賦彥看著她明亮的雙眸,挺立的鼻梁,粉嫩的唇瓣,白玉般的鎖骨,心口不禁躁動,按捺著撲倒她的衝動,道:“那時朕年輕。”
“皇上現在也年輕!”她笑道。
“老了。”駱賦彥搖搖頭,誠然二十四歲的年級並不老,可他的心境已大不如從前,“江瀾出身江南,天真爛漫,善良淳樸,隻有她敢和朕說朕的缺點。在深宮裏有這麼個人,實在難得,是以大哥也看上她了。現在看來,還是大哥和她更合適。”
柳如顏轉轉眼珠,笑道:“能有個真心真意的人是難。”
駱賦彥失神,“不止她一個,後來的仙兒也是難得的真心人。”可惜這真心的起點居然充滿了欺騙。
那我呢?柳如顏垂眸,六年的真心真意你都不放在心上?
“還有顏兒。”駱賦彥突然說道,“隻可惜她的心裏有太有仇恨,陰雲密布的天空看不見陽光。”
顏兒,好陌生的稱呼。
“是廢後柳氏?”柳如顏疑惑地望著他。
“是,她的父親也算是朕害死的。她恨朕,不惜殘害妃嬪,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可是她,也舍身救朕。”
你永遠不會知道,這所謂的營救,本身就是報複的一種手段罷了。
駱賦彥,你誤會我,誤會得好徹底!
柳如顏壓住心頭的翻湧,輕聲道:“此次刺殺的凶手找到了嗎?”
“還沒有。”
“深宮內廷,能這麼輕易地刺殺,真是嚇人。”她故作驚慌。
看駱賦彥陰鬱的神色,又輕聲問:“可是怎麼會那麼湊巧,在太後和皇上一起用膳時行刺呢?”她稍微加重了“一起”二字。
“你什麼意思?”
“奴婢隻是覺得事有蹊蹺,刺客的目標到底是誰,又是如何混進皇宮的?放眼京中,能有這種能力的,奴婢知道的,就隻有苑煌天。”
京中雖然門派眾多,但能比得過近衛軍的寥寥無幾。最近宮禁查的嚴,最顯眼的就是古月天帶進宮的苑煌天。
“放肆。”駱賦彥猛地翻臉,怒氣衝衝地望著她,“你是想挑撥朕和太後的關係是嗎?太後為何要害自己?”
柳如顏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奴婢為何要說此話害自己?皇上想想,此事到最後最受益的人是誰?”駱賦彥生氣是肯定的,他心裏未必不清楚,隻不過自欺欺人不想承認罷了,又或是被親情衝昏了頭腦,才沒想到事情真相。
今天就算他拂袖而去,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騰龍閣。
丫頭扶起古月天,喂她喝下溫熱的藥,低聲道:“皇上去了尚宮局。”
古月天不滿,“那個賤人還真是會勾引人,和她母親一樣!”
丫頭接著道:“奴婢聽說,鳳尚宮告訴皇上,刺殺是您一手安排。皇上很生氣。”
“賤人!”古月天大怒,眼中殺機浮現,“遲早要她死在哀家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