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以後的夜裏,“車派”的幾個人攛掇在一塊,正在秘密地進行著一件事情。午夜過後,幾個人悄悄地來到衛翔的房間,他們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這些人見衛翔正在大睡,有個人上去故意碰了碰他的身體,並叫了幾聲“衛翔”。見他依舊癡睡,他們便用繩子把衛翔給捆綁起來。衛翔在夢中被驚醒,眼睛還有些模糊,便向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那些人見衛翔已經醒了,便毫不猶豫地用布塞住他的嘴,讓他不能發出聲音。衛翔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他隻好掙紮著,嘴裏還不斷地發出聲音,隻不過是“嗡嗡”的低聲,對於熟睡中的人們根本聽不到。衛翔的全身被捆綁起來,還被裝在一個袋子裏。一個人將他的床鋪收拾幹淨,其餘人將他慢慢地抬出房外,抬到了仙雲山中最危險也是最陡峭的地方,玄冥峰。此峰海拔非常高,除了仙雲山的雲頂峰外,就屬玄冥峰最高了,峰頂之上便是雲端。除了海拔高之外,最令人撼動的便是它那如天斧平削的峭壁,峭壁上接雲端,下入深穀,中間樹木橫生,百猿啼叫,杜鵑飛鳴。人站於峭壁之上心中難免驚顫,向下俯視,很難看到穀底。深穀結露,氣衝於天。
玄冥峰之巔有一棵參天大樹,正好長在峭壁頂端,這也成了玄冥峰的一大奇特之處。樹木繁盛,枝葉茂密,令人不解的是此樹四季常青,獨攬美景。徐福曾對眾人說過,此樹生長的位置極佳,出於峭壁,沐於雲中,吸天地日月精華所致,距今已有八百多年,顯然已有了靈氣。那些人將衛翔從袋子裏弄出來,把他懸掛在最細的樹枝上,讓他的身體直對深穀。他們就是想讓衛翔在這裏遭受折磨,吃盡苦頭,讓他感受一下風吹日曬雙手被吊身體垂空的滋味。其實,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要了衛翔的命。
西風呼嘯,吹著沙粒細石,打在衛翔的身上,如同勁鞭在瘋狂地抽打著自己。又遇寒雨,雨水淋濕了衛翔的衣服,穿著單薄睡衣的他凍得瑟瑟發抖。衛翔一直喊著“救命”,但是無濟於事,根本就沒有人聽到。
第二天一早,徐福不見了衛翔的身影,便向眾弟子們詢問其下落。詢問無果之後,徐福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也知道衛翔平日裏戲耍刁難於人,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於是,徐福便先找來車前,並詳細地向他詢問。車前一臉無知的表情,他的確不知道衛翔的下落。突然,車前的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徐福看到了車前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轉變,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衛翔的失蹤和他們“車派”的某些人有關。徐福便再次詢問,車前這才緩慢地說出:“前幾日我聽幾個師弟對衛翔不滿,他們想要整一整他,我沒有答應並力勸他們不要惹事。如今一看,衛翔的失蹤很可能和他們有關。”
徐福歎了一口氣說:“哎,這也多怪衛翔平日裏為人高傲,喜歡戲耍刁難別人,遭此劫難也算是對他的一個磨練,更何況他先前也去過省人閣了。車前,尋找衛翔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你要盡快找到他,否則他就會有生命危險。”車前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徐福,而徐福又歎了一口氣,說:“哎,希望這次的劫難能讓衛翔改掉他的這種惡習。”徐福說話之中已經感到了仙雲山上暗流湧動,他掐指一算,藏匿許久的一股反叛勢力將要爆發,危險正步步逼近。車前回去以後立即詢問那幾個最可疑的人,可是他們一致否認,裝作不知道,一直不肯說出他們對衛翔所做的事情。
車前也沒什麼好辦法,隻好將這其中利害向他們一一訴說,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給他們施壓。其中有一個叫賈寶的人,他昨天晚上就參與其中。自完事以後他便驚恐不安,心裏甚是擔憂,做每件事情都顯得憂心忡忡,所以他覺也睡不安穩,飯也吃不踏實,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加之車前這麼一說,他的心裏更像是擱置了一塊重重的石頭,墜得心無比疼痛。
賈寶終於鼓足勇氣,找到車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車前聽後,大吃一驚。原來,出這個主意的人是丁是卯,在仙雲山中排行老十,人們又稱他為“十老鬼”。此人刁鑽刻薄,擅於耍小心眼,炫耀小聰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衛翔最看不慣此人的行為,他總是處處針對丁是卯,讓丁是卯知道他的厲害。其實以前衛翔對車前的印象還算可以,態度算是中立吧,盡管車前總是和他對著幹,不過他知道車前那樣做也是對他好。可是,自從車前與丁是卯交往過密後,衛翔的態度就轉變了,尤其是丁是卯加入“車派”之後,車前便對丁是卯的話深信不疑。衛翔對車前的態度瞬間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此他便決定要和“車派”中的人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