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安見著來人就舒展開一臉的抑鬱之色來,他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嗬嗬,我早跟你說過,我親生的孩子,就是咱們所生的那兩個孩兒,這些,不過是為了避人耳目的障眼法罷了。這些年你親眼看見的,對於他們,我何嚐有用過半點愛心相待?我知道這些年是委屈你和孩子了,不過還好,眼前的局勢漸漸明朗了。待赫連府一倒,咱們就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到時候,我會好好補償你和孩子的。相信我,咱們這麼多年的忍耐,一定不會白費的!“
“恩,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青衣女子說著,在宋石安懷裏漸漸酥軟下去。兩人在榻上擁吻著,直到後來宋石安將人抱起,打橫進入室內,這才將一室的春色隔絕了。
而另一方麵,赫連府的後院裏,也有人在徹夜詳談。
“二哥,我知道你一直被大哥壓製著,從來就沒有嶄露頭臉的機會。如今外頭的人,說起咱們赫連府,便隻知道長子無限風光,春風得意,這偌大的家業,哪裏有咱們兄弟兩的份?這次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但能讓二哥你解除了禁足,同時還有機會奪回屬於咱們的家產,一掃之前的種種陰霾。”
說話的藍衣男子,正是赫連府的庶子,馬姨娘所生的三公子赫連榮安。他說到這了,頓一頓,又語重心長地道,“要知道,京城官員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原本大哥就是仰仗定王妃才做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這一次,隻要咱們將父親離奇去世的死因宣揚出來,到時候,定王妃為了自保,肯定會將大哥作為棄子丟出來謝罪的。大哥一倒,咱們赫連府總要有人繼承家業,到時候,便是二哥你上位的絕好機會了。二哥,這個難得的機會,你千萬要把握住,絕不能再犯糊塗了。”
而坐在他對麵,一直沉吟不語的赫連榮燁便坐在那裏,麵色陰沉:“嗯,這件事我知道了,不過,事情牽涉太大,我還是不敢自己擅自做主。”
“二哥,你嘴裏說著知道了?你真的知道了嗎?”赫連榮安懷疑地問道,直視著他的眼睛,“你真的知道,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被赫連榮安這麼一個庶子當麵這樣逼問,赫連榮燁也有些不悅的拉下了臉,沉聲回道:“我自然知道這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可是大哥畢竟是大哥,他從前就跟我說過,說咱們赫連府世代商賈,但是一旦遇上什麼大事,卻沒有人能在朝中替咱們說話。他要做的,就是給咱們這麼一個有力的支撐。我相信大哥,雖然他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是自私了一些,但心還是好的,還是向著咱們家裏的。所以,咱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小私利,就將他拉下馬來。再說了,這家業……這家業既然是父親說了要留給定王妃,那……那就留給她吧!反正咱們也不缺什麼的,我,我隻要能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就好,別的,我不想奢求,也不願意太過費勁的奢求。“
“你!二哥!你怎麼……唉!你說說,你叫我說什麼好呢?”
眼見遊說不成,赫連榮安心底自然十分焦急。但他也知道,赫連榮燁就這麼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見對方轉身想要離開書房,他咬咬牙,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既然是這樣,那也怪不得他了!誰讓這個家裏,就屬他生來命賤,最不被重視和看好呢?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不能放過,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借著赫連浩然的手將赫連榮燁給除掉了,到時候,這赫連府隻剩下他一個庶子。這偌大的家產,再怎麼樣,也隻有他能繼承了……
想到此,赫連榮安的雙手便在袖子裏緊緊的握了起來。他一臉寒霜的從懷裏摸出一個瓶子來,朝著書房的一個角落裏灑了一些。而後,便見一條渾身銀白的小蛇,從房梁上緩緩爬下來……
次日一早,便是赫連舅父七日出殯的大日子。子初一早就換上了素衣,在君玉辰的陪同下,乘著馬車前往赫連府,準備送赫連舅父最後一程。
但沒想到,馬車才到赫連府前麵拐彎的地方,就見一大隊的京兆尹的衙役快步前往赫連府而去。君玉辰看得清楚,連忙叫住帶隊的參將,那人見是定王,也三言兩語上前就將事情的大致情形給描述了一番。
“你說什麼?赫連府大公子因為爭家產而下毒害死了二公子?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