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在車內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也是立即皺起了眉頭。她剛要說話,就聽那參將急急忙忙的說道:“回王爺和王妃的話,方才這些隻是未經證實的消息而已,下官還要陪京兆尹大人前去查勘現場,審問犯人,就不便在此與王爺王妃多做訴述了。”
說完,他便急忙打馬前去了赫連府。君玉辰一麵安撫著子初的不安與焦急,一麵凝視著前方突遭大變的赫連府門口,最後下令道:“咱們先回宮去。”
子初聞言大驚,道:“為什麼?咱們就這麼走了,那舅父今日的出殯之禮……”。
君玉辰覺得心頭突突直跳,他預感到有什麼要緊的大事要發生一般,偏是無法對子初這個孕婦說出來。聞言隻能勉力道:“初初,你還記得之前舅父跟你說過的話嗎?他說,要將他在京城的全部產業都轉到你名下?”
子初點點頭,道:“是有這麼一件事,可當時我並沒有答應啊!再說了,這跟……”.
她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顯然,她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但她旋即又道:“不,不會的,舅父肯定隻是說說而已,他有兒有女,便是因為之前我母親的死對我有所愧疚,但也不至於要真的將全部身家都送給我。更何況,大表哥他如此年輕有為,舅父他怎麼會……“。
見子初臉色很差,顯然是傷心之後又再受了一層煎熬。君玉辰心下疼痛不已,便抱住她,柔聲道:“好了,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如今赫連府內出了人命案子,咱們現在是不便再去為舅父送行了。倒是你,你懷著身孕,本來就身體不好,為今之計,你還是先回去。我派人在這裏守著,若有任何動靜消息,都會有人來通知咱們的。你看這樣好不好?“
子初心亂如麻,當下也沒了主見,想想君玉辰說的有道理,若舅父真的在生前留下了什麼遺囑的話,那麼自己此刻再入赫連府,便是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偏偏他們都是舅父的親人,自己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在舅父屍骨未寒的時候,再跟他的兒女妻妾起什麼衝突。更何況,自己還懷著孩子,這孩子……是好不容易才留住的,自己作為母親,自然不能太過於任性。於是便點點頭,合上眼,有些疲倦和悲涼的說道:“那好,舅父,咱們下次再去拜祭您了。“
君玉辰這邊堪堪將子初送回玉蘭宮中,看著她睡下之後不久,便有人進來傳話,說赫連府那邊的案子審出了一些頭緒。有人指證,說是定王妃為了謀奪赫連氏的家產,毒殺了自己的舅父,然後再偽造了遺書,遺書中,指明赫連氏全部的家業,都由宋子初一人繼承。這遺書被呈送到京兆尹麵前時,赫連府全部人都為之沸騰了!
一時間,所有的風向都指向定王妃宋子初,因為沒有人會相信,舅父會撇下自己的妻兒子孫,將全部的身價贈送給一個外甥女!這件事,太不合情合理,也太匪夷所思了!
君玉辰聞聽此言,便氣的臉色鐵青,他在室內徘徊了兩圈,有些焦躁的問道:“可看清楚了,到底是哪些人指證王妃?還有,他們有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赫連浩然呢?他怎麼說?”
前來回話的自然是君玉辰的心腹,他連忙道:“回王爺的話,赫連大人倒是沒有附和這些人的指證,他說不相信赫連老爺的死跟咱們王妃有幹係。可是,因為他一直以來跟咱們來往密切,所以,如今他的話……”.
君玉辰不用再聽也知道,赫連浩然此時也處在風暴的正中心。他既然涉嫌謀害自己的親弟弟,那麼如今他的話不但不能為子初洗脫罪名,反而更加激起了赫連府其餘人的憤怒!因為誰都知道,若沒有子初,就憑他赫連浩然一介白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快就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的。而這麼看來,這背後布局的人,似乎不但是想要害子初,甚至,他還想要連赫連浩然這個嫡長子也一並給除掉。
可誰能夠在這麼一場內訌中得到最大的勝利呢?如今,赫連府的三個兒子,一個涉嫌與定王妃同謀,另外一個則已經死了,剩下唯一的一個……赫連榮安?會是他嗎?
想到記憶中僅僅見過兩三次的那個一臉平凡的赫連榮安,君玉辰有些不信的搖搖頭。但他也不敢大意,而是立即吩咐道:“派人去盯著赫連榮安,看看他有些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還有,去查一查那個遺書,到底是真是假?”
“是,王爺!”
侍衛得令下去,君玉辰有些抑鬱的在椅子上坐下。他正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幫赫連浩然和子初洗脫罪名的時候,又聽見有人來報。這一回,來的卻是江堅濤和葉赫明露夫妻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