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做出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來,兩眼淚光盈盈的,看起來楚楚可憐不勝。
見狀,太上皇自然連忙出言安撫,並道:“媳婦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不過你放心,朕如今還在世,自然不會坐視你被人欺負不理的。隻是,如今盛府已經將事情鬧了出來,你還得先跟盛府這邊協商好,不管怎樣,隻要盛府不再鬧騰了,朕便會讓皇帝下旨,為你妹妹和這孩子正名。”
有了太上皇這句話,就等於有了一道護身符了。子初聞言心中暗暗高興,嘴角的微笑就自然而然的勾了起來。見她這般模樣,納蘭太後心裏便十分不自在起來,她暗暗奚落道:哼,看你如今還能這麼囂張,回頭若滴血認親認出來之後,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子初可是一直留意著自己婆婆的一舉一動的,她看得出來納蘭太後在想什麼。不過這件事,可能真要讓她失望了,想看她的笑話和熱鬧?這輩子看來是沒機會了。
六月天,正是夏日風光明媚時節。
玲瓏坊內,二樓的雅間內,兩扇窗戶朝外打開,窗外幾樹海棠花開得妖嬈,漸次漸變的紫紅花朵嬌小柔軟,樹枝花間盡是彩蝶翩翩紛飛,細腰蜜蜂上下縈繞,滿院嬌豔春色彌漫著整個小樓內外。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室內的幾位女子身上的衣錦繁華,即便是沒有絲足繞耳有聲,亦可從在座諸位貴婦人臉上的笑容中感受到那份富貴,室內沉香嫋嫋,不用想也是花團錦簇的繁盛景象。
“公主,那邊已經結束了。”葉赫明露身邊的侍女閃身進來近身回道:“之前公主您讓幾位夫人邀了盛府的大少夫人出來喝茶,她接到帖子可是十分的高興。這不,如今已經打成一片,前頭該說的話也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她一會兒在公主您麵前如何表態了。”
“嗯,她是白家的二小姐罷。”原本這盛府的大少夫人,出身也是極好的。祖上是安國候,世襲罔替,三代始降一級,到了她這裏,父親仍是侯爺,她甚為侯門千金,便是平庸些也沒關係,何況還是個花朵般的美人呢?
這樣的女子,哪裏肯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和婆婆將一個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領回來做長子?更何況,她婚後一年多未育,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往她臉上抹黑了。
葉赫明露比劃著嵌珠金鑲玉指套,漫不經心的微笑道,“這樣的女子本來心性就高,她不同意此事,要從中作梗,亦是再尋常不過的反應。不過,不知道白府對此事怎麼看?盛府之前有沒有知會過白府,得到過親家的首肯?”
“沒有,這個奴婢之前已經派人打聽過。據說白府那邊自打去年開始,就跟盛府的大夫人頗有些不睦之處。要追究起來,肯定還是跟白氏與盛大夫人的婆媳關係不和有關係的。畢竟是自己家的女兒,總歸是要站在女兒這邊的。再則了,那盛重華也是太放肆了些,婚後不到兩個月,就總是在外麵眠花宿柳。這樣的男人,難怪白府心生悔意。如今還要領一個什麼別人的孩子回來歸到自己女兒名下,換了是誰都是不願意的。奴婢看盛大夫人也太過分了些,她打的主意,無非就是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親家和媳婦不願意,也總不能把孩子轟出去。”
侍女說到此處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依奴婢這些日子的觀察發現,盛重華本人似乎對領回孩子也沒什麼興趣,隻是他一貫順從母親的意思,這件事也沒有反對罷了。不過……”
“唔?不過什麼?”葉赫明露漫不經心戴上指套,本不喜歡太過華美猙獰的東西,不過今天得跟那白家小姐會麵,要擺足自己身為公主的尊榮,是要按品裝扮的,遂勉強適應手上生硬的束縛。
“到底是什麼事情,連你也吞吞吐吐?”
“公主,奴婢是想說,您不覺得奇怪嗎?盛重華一直風流,不說外麵那些相好的,就是盛府裏頭養的那些丫鬟,跟他有染的也不在少數。為何這麼些年下來,他獨獨隻讓宋二小姐有了身孕,其他的卻沒有絲毫動靜?”
“你的意思,是說.......?”葉赫明露立即就抓住了這話裏的深意,她細細一想,也覺得事情的確有些過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