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個好母親。走吧,咱們別總杵在這裏了,仔細被人看見,還以為咱們是在看父皇和母後的笑話呢!”
子初聞言衝君玉宸微微一笑,道:“那你說,父皇母後會不會還接著吵啊?”
“不會的,父皇生氣,母後半天就能把他哄好。不信咱們明日再來,你可以看看,父皇肯定已經忘了這件事了。”
兩人邊說邊笑的走遠了,這日風雪乍停。冬日正午的太陽,宛若一輪金色圓盤,灑下無數金粉在湖麵上,一片波光粼粼的迷人之色。
在子初強硬的態度之下,這納側妃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次日,子初隨君玉宸一早過來懿安宮請安的時候,果然看見太上皇和納蘭太後夫妻兩人又是和和氣氣的樣子。納蘭漣漪不見了人影,納蘭太後既不提起,子初自然不會再問。隻是她心裏明白,經此一事,自己跟納蘭太後之間的婆媳矛盾就更加鮮明了。將來,隻怕還少不得有碰撞的時候。
不過,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就如君玉宸所說,隻要納蘭太後不再過問她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她也會學著做一個好媳婦,克盡自己為人兒媳之道的。
但就在子初這邊剛剛平靜下來,沒兩日,慶豐宮裏又傳來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那就是,上官元吉在自己府中忽然暴斃,死因不明之餘,連帶聞訊趕回去的上官婉愔也因為悲痛過度而昏死了過去。
上官婉愔如今已經懷孕七個月,她所懷的孩子,乃是新君繼位之後後的第一胎。聽到這個消息,不但君玉宸十分的不安,就連子初也隱隱覺得,似乎這一切,就是早已布好的局一般,從幾經周折將上官元吉換回來,到現在,上官元吉忽然暴斃在京中。
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因為,在當下這樣的局勢下,上官元吉一死,實在是能牽動太多人的生死榮辱了。
因著子初懷著身孕,君玉宸便不肯讓她過去,在吩咐人照顧好子初之後,他連忙趕往上官府。待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回來,看他滿臉沮喪之色,子初心下一驚,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上官婉愔早已被皇帝接回來慶豐宮,但是她胎氣不穩,如今宮中所有禦醫都聚集在慶豐宮裏,看來是要早產的征兆。
自古以來,民間都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而算起來,上官婉愔如今懷孕正好七個月出頭,便是早產,這孩子也是有很大幾率能夠存活下來的。所以,聞訊之後,不但太上皇與皇太後派人過去慶豐宮坐鎮,就連仍在病中的張定王妃,也自請去往太廟為皇貴妃祈福。
後宮一片愁雲籠罩,眾人都被上官婉愔這一胎牽動的忐忑不安。
子初聞言,也是十分的焦急。但她就算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再加上太上皇早有旨意,讓子初無論如何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意外,所以,夫妻兩即便是有心想要過去探望一下,卻被太上皇派來的人給牢牢的擋在了玉蘭宮中。
好在,這時候葉赫明露帶著江堅濤進宮來了。她如今頂著公主的身份,進宮前來探望生產的皇嫂,那是再也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葉赫明露對上官婉愔自然沒有任何感情,但是因為她是君玉碸的皇貴妃,又懷著君玉碸的孩子,所以,她便也有些擔心的進宮來瞧瞧情況。去了慶豐宮等了一兩個時辰之後,想起子初來,便過來這邊坐坐,順便,也將那邊的情況告訴子初和君玉宸知曉。
得知上官婉愔難產,隻怕母子難以保全的時候,子初先是煞白了一張臉。君玉宸一看,心疼之下,更免不得要埋怨葉赫明露用心不良,遂沉著一張臉,對她說道:“你跟她說這些幹嘛?沒的嚇壞了人,真是的。君玉碸是你哥,難道我君玉宸跟他不是兄弟?”
葉赫明露便刺刺的看了君玉宸一眼,嘲諷道:“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都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的嗎?別說子初的身體的還不如人家從小玩弓射箭的上官婉愔,就算是再好的女子,隻要多生幾個孩子,也一定會氣血虧損,畏寒畏風的。你之前說的好是輕鬆,動不動就讓子初給你多生幾個,這回看看人家上官婉愔,還是皇貴妃呢,你大哥可是將全天下最擅長婦科的禦醫都召集了過去,那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得麵對著去母留子的淒涼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