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依你看,你算什麼?氣死我了,把他給我轟出去,轟出去!”
朱曉顏此時是真的氣的有些不清醒了,她說話時臉色發青,身邊的人便也不敢再勸,唯有照著她的吩咐將老大夫給趕了出去。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再去給我請幾個好一點的大夫進來啊!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已經覺得不癢了嗎?怎麼會忽然間又紅腫了起來呢?”
見朱曉顏一副抓狂的模樣,身邊的人也沒人敢去招惹她,都是紛紛垂首站到了一邊。不多時,丫鬟便又帶著兩個大夫走了進來。隔著屏風再一診脈,兩人都是連連搖頭,道:“敢問夫人這病到底是怎麼來的?這症狀......在下還真是從來沒遇到過啊!”
朱曉顏一聽,臉色煞白。眼見事情再也瞞不住了,剛想和盤托出,卻不料,正在此時,沐恩堂那邊的人推門走了進來,陳媽媽十分威嚴的對屋裏的人吩咐道:“老夫人讓奴婢過來傳個話,夫人身份尊貴,不是等閑人家的民婦,因此有些事情,還是不便為外人知道的好。”
這意思,便是讓朱曉顏隻能秘而不宣了。
朱曉顏想到自己之前受的種種窩囊氣,再加上眼前的陳媽媽可沒少收自己的好處,如今卻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再加上眾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顯得很莫名其妙,好像她就是個瘟疫似的,遂有些氣惱的說道:“陳媽媽,老祖宗自然是想著要顧全大局,但是我這病,也是不能拖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既能保全咱們宋府的名聲,又能讓我盡快好起來?”
陳媽媽似早有預料一般,聽見朱曉顏這般說,便立即道:“回二夫人,老奴愚鈍,也不敢說有什麼好主意。要說主意,也是老夫人拿的才算數。請夫人先把這兩位大夫送走,一會兒老奴自會跟夫人您慢慢細說此事的。”
朱曉顏聽她這麼說,也隻得先叫人把大夫送走。待聽完陳媽媽的話之後,她卻嚇了一跳,頗為不相信的問道:“你說,老祖宗的意思是,這病竟然隻能在自己府裏慢慢調養了?那若是調養不好呢?你們這不是叫我受苦麼?”
陳媽媽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憑著她在深宅內院生活了幾十年的經驗,她知道,眼前曾經不可一世的朱曉顏以後的風光都不可能再現了。遂貌似恭敬的回道:“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夫人的意思,是這婦科千金上麵的疑難雜症,都不好叫男的大夫來看。否則,一旦傳揚出去什麼風聲,豈不是要讓老爺臉上蒙羞?老奴不才,但之前跟在老夫人跟前服侍,也多少學了點千金婦科之道。若夫人信得過老奴和老夫人的話,便由老奴親自來照料夫人,如何?”
朱曉顏知道,此時陳媽媽的話便是等於老夫人的意思了。她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到底還是不敢跟老夫人對著來,遂點頭頷首,作出一副委屈而又深明大義的模樣,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陳媽媽了。”
“嗬嗬,夫人客氣。來人,服侍夫人躺下,給我打一盆幹淨的水來,我好好給夫人檢查一下才是。”
不一會,春華院裏便響起了一陣陣殺豬似的聲音。外麵的人不知所以,聽著那響動卻都怕的渾身發毛。屋子裏的眾人更是毛骨悚然,隻見陳媽媽用手在朱曉顏的下麵一陣掏摸之後,還果真摳出了兩條黑乎乎的螞蟥出來。
“是螞蟥!哎呀,真的是螞蟥!”
朱曉顏躺在那裏,聽著眾人這些議論聲,恨不能馬上昏死過去。但這還沒完,陳媽媽一雙粗糙的老手在她那處又是一陣搗鼓,東摸摸西摸摸之後,也不知道是扯著了什麼東西,總之疼的她那叫一個鑽心的痛啊!
“啊陳媽媽,你輕點,你輕點......好痛!好痛!”
“夫人,不是老奴嚇唬你,你這下麵鑽進去的螞蟥已經在裏麵安家了,瞧,這兩條都是小螞蟥呢!若不把它們全部給掏出來,那您這病可就好不了了!”
“那好!那你就隻管使勁掏!哎呀媽呀,不行了,我太痛了。陳媽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行行好,你輕點,輕點,哎呀喂啊......”。
眼見朱曉顏在那裏如同一尾待宰的活魚一般蹦來跳去,一張臉上也布滿了痛楚和焦躁,陳媽媽心裏暗暗好笑。她嘴麵上應著好好好,手下的功夫卻是絲毫也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