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顏說著,便順手抄起旁邊花瓶裏的一根雞毛撣子,滿屋子追著宋子嵐追打了起來。正在此時,宋石安回來了,一見此情景,便拉下臉喝道:“幹什麼呢這是?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不肯消停一下麼?”
“老爺!老爺您可算回來了!嗚嗚,子嵐這丫頭把我氣的發昏,老爺您回來的正好,剛好教訓一下她。”
宋石安看著一臉委屈的朱曉顏,鼻孔裏冷哼了。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聞見一股子異味,便伸手掩住了鼻子,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難聞?”
朱曉顏仍茫然不知所以的疑惑道:“哪有什麼味道?怎麼我就聞不到?”
宋石安便皺著眉頭湊近了一些,待仔細在附近尋找了一番之後,眾人都將視線放在了朱曉顏的身上。
但覺一股子臭雞蛋的味道,正在朱曉顏的裙子下麵飄散出來。
“你身上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味道太難聞了.......我......嘔......”。
宋石安一麵說著,一麵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快步往外麵跑去。餘下宋子嵐幾個,先是圍著自己母親身邊聞了聞,最後確定這股臭味的確來源於朱曉顏下身之後,也是紛紛變了臉色,各自找借口逃去了。
這下子弄得朱曉顏也有些慌了,連兒子也顧不上了,便急急忙忙關起門來,自己脫下裙子,待身邊的兩個丫鬟一番查看之後,都捏起鼻子來,對她說道:“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您那裏很紅很大臭味......額,奴婢以為,還是再去請大夫過來看看才好。”
“去!馬上給我去請大夫來!”
朱曉顏想起丈夫臨走之前那種鄙夷嫌惡的眼神,心裏更是慌亂的沒有了主意。在宋府這麼久,她可是再明白不過了,宋石安跟本就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想當初,他因為自負和自大的心理,就連自己的結發之妻也能輕易舍棄,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區區繼室?在這府裏,自己若失去了他的寵愛,那麼地位肯定是不保的。
於是丫鬟們連忙又奉了她的命令,將之前那大夫請了過來。朱曉顏一肚子苦水無處可訴,便抓著那大夫質問道:“你是怎麼給我看病的?原本還沒有這麼嚴重,如今倒好......你說,你到底是何用意?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老大夫被她一番推搡之後,身上的衣衫都有些不整齊了。好容易等她安靜下來,這才振振有詞的分辨道:“夫人,敢問你這病情,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引起的?之前老夫來給您診脈的時候,您隻說是偶感不適,但如今,老夫看您這脈象,可是已經內裏腐爛了!不然,這味道怎麼會這麼大這麼濃?夫人,老夫在京城行醫幾十年,從未出過這樣的紕漏。許多的達官貴人家的夫人,都說老夫醫術精湛。您這話可不能輕易說,否則,老夫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保住自家那塊金漆牌匾!”
說著,這老大夫便做出了一副為了自己的名聲義正言辭慷慨就義的模樣。見他已經須發皆白,這萬一動了哪裏傷到哪裏,隻怕到時候宋府都脫不開幹係。
於是朱曉顏心裏更恨的毒液翻滾,她恨不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自己不是偶感不適,是被螞蟥鑽進了那裏!
可是礙著規矩,旁邊的嬤嬤一直不停的給她使眼色。再說了,真要對著一個老男人說出自己那等難以啟齒的經曆來,她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打鼓的。於是見她不說話,這屋裏的丫鬟嬤嬤也不說話,老大夫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遂挺起腰板,大聲道:“今日的事情你們一定要給老夫一個說法!老夫自問開的藥方和脈案都是對症的,你們夫人自己隱瞞了病情的經過,現在不好了又來倒打一耙,這叫老夫以後還怎麼在京城繼續行醫?”
說完,他倒倚老賣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就不走了。
見這架勢,朱曉顏心裏更是憋屈的難受。她這些年來養尊處優已久,早已當做自己是正兒八經的貴婦人了,在外人麵前一貫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於是她頭腦一熱之下,便一拍桌子,起身吼道:“你個老匹夫!居然敢在本夫人麵前叫囂?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夫人請你看病,那是抬舉你!來人啊,給我把這老騙子給轟出去!以後再不準他進宋府的大門!”
見狀,朱曉顏身邊的嬤嬤連忙過來勸道:“夫人,這樣不妥啊!依老奴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