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土生土長的柳建跟她相比，真是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方家這麼大的企業，就用了這兩個直屬關係的人。
但相知的人都知道，柳建是一點氣都不爭。
久而久之，珍妮也不再那麼尊重他了，誰叫他不求上進呢？不但不求上進，反而端了這個飯碗，就以為高枕無憂了，自身不足的地方，是一點不思進取。
不過，隻有方子豪知道，不是他不思進取，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進取和改進。
有時候方子豪真覺得他腦袋不夠用，犯二至極。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方子豪就禁不住納悶，柳建是怎麼就拿到那所數一數二的高校碩士學位的？！
唉！
方子豪暗暗沉息，他曾想用珍妮當助理，可這是他的表妹，很多時間吩咐起來，他還是會有不少顧慮。
雖然工作上他從來對事不對人，但這畢竟是他的表妹。他姑姑就這一個掌上明珠，他可不能對她左右吩咐。
而且，女孩子與男孩子，在他看來，還是男孩子經用一些。
所以，珍妮和柳建之間，他選擇了柳建。
現在看來，真是一個天大的失誤。
他做任何決策都不及選用柳建這麼失誤……
珍妮和柳建差不多前後進的公司，這進來快兩年了，珍妮的工作是得到公司上上下下的肯定。
而柳建，要不是他處處維護，給他舅舅撐麵子，估計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柳建的工作能力。
可是，他實在不能再用柳建了，他得考慮一下重新給他安排個職位。
“你過來叫表哥，不是艾森的人來了嗎？”
柳建被珍妮瞪了那一眼，整個人萎縮了一半，站在一邊，那樣子，若要鮮豔，隻有珍妮的微笑可以複蘇。
“誰說我上來叫方董是告訴他艾森的人來了？”
珍妮不但沒有給出一個微笑，反而更是冰著一張臉，質問柳建。
然後不等柳建回答，落落大方走進方子豪辦公室，“方總，會議的資料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我這就拿去複印，給各位董事準備好。”
“得要再等等……”
方子豪說著，抬腕看了眼時間，“再過二十分鍾後我叫人給你送下去。”
“不用，二十分鍾後我上來取。”
珍妮說著，不帶一秒停留，向方子豪回以一笑，離開。
其實，她知道這時候方子豪肯定沒有準備好會議資料，隻是她按耐不住心底的那份擔心。
上午，她沒有見方子豪來公司，每天早上九點前後一刻，她都會站在自己辦公室後窗，看方子豪泊好車，走進來大樓，然後，她再站來前窗，看方子豪走進辦公室。
每天，她都能知道方子豪幾點幾分到公司，幾點幾分打開電腦，然後幾點幾分下班。
有時，方子豪加班，她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默默關了辦公室的燈，靜靜一個人待在辦公室，看著白織燈下埋頭工作的方子豪。
有時，夜太深了，她假裝掉了東西在公司，回來取偶遇加班的方子豪，然後上樓去打招呼，悉心為方子豪叫夜宵，衝咖啡。
這些她都表現得那樣自然，隻是想一點一點走進方子豪。
她知道，這樣優秀的表哥，身邊一直沒有女人，肯定是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她不能輕浮，一定要做一個優秀的女孩，起碼是表哥認為的那樣優秀，
然後，才用愛的主式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雖然她長在國外，但是，她很清楚，表哥不是生活在國外的，她得用表哥喜歡的方式來進行相處。
“唉，珍妮是越來越懂事了！”
見珍妮走開，柳建終於知道了反悟，暗暗歎息。
方子豪全當沒有聽見，繼續處理手上的方案。
二十分鍾後，方子豪按響了桌邊的內線電話，叫樓下的珍妮上來取資料。
柳建忙拿過珍妮要來取的資料，自告奮勇說：“我給珍妮送下去吧，省得她來回跑。”
方子豪緊緊盯了一個中午的電腦，眼睛都有些泛酸，拎著眉心稍稍舒緩一下神精，不由一聲沉息。
這個柳建，他難得見他這樣極積。
“我就不麻煩柳助理跑來跑去了，還是我自己來取吧。”
珍妮離開方子豪辦公室沒有下樓，一個人就站在方子豪辦公室的長廊裏，聽到柳建的話，兩步走了過來，從柳建手上取過資料，通過門口，看了一眼裏麵的方子豪，離開。
這一眼，讓柳建和方子豪不由麵麵相覷，好像瞬間就明白了一點別的意思。
柳建顯得有些尷尬和失落，甚至不可適從，笑了笑。
原來，他中意的姑娘喜歡表哥呢！
應該不會的！
他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出來，走進方子豪辦公室，玩笑一樣拭探方子豪的態度，“老大，你看珍妮，真能幹。我讓送資料，她都嫌麻煩。”
方子豪是多麼精明的人，柳建麼一說，他完全明白了。
而且，先前珍妮那一眼，並沒有一絲秋波，柳建居然也會吃醋，看來他是工作不行，情感一流。
“是啊，你跟珍妮前後進的公司，你看珍妮，事事做得非常出色。其實，當時我應該讓珍妮做我的助理，你去負責會議安排。
不過，現在調換也不好。我看珍妮負責這一塊，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幾乎沒有出什麼差錯，所以，就讓她繼續負責這一塊。
隻是，我看她那邊差人手。而你呢，也不太適合做這邊的工作，如果你願意，我找時間跟人事說一下，把你安排過去。”
這一番話聽下來，柳建心裏起起落落冒了好幾次虛汗，尤其是那兩次大轉折，聽得他是心驚肉跳。
不過總算還好，聽到最後，他的心像塊石頭一樣沉了下去，澱開無數浪花。
“老大，你這是不滿意我的工作？你要真把我調過去，我怎麼向我爸爸說？他可是希望我跟你一塊學習一些東西。”
“你要真願意調下去，你爸那兒，我去說。”
“你怎麼跟他說？”
“你是願意調下去了？”
“關鍵你怎麼跟我爸說，我可不想挨他罵。你也知道，他那脾氣……”
方子豪暗暗抽動一下嘴角，忍不住笑，都二十六歲的人了，還怕被罵！
“好了，該開會了。”方子豪說著就起身去會議室。
“你真把我調下去？”
對於柳建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沒有想到，表哥這麼通情達理，看來表哥對珍妮沒有意思，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方子豪點了點頭，向會議室走去。
柳建在後麵喜不自勝，“謝謝表哥！”然後用力做了個勝利的“噢耶”動作！
方子豪嘴角微微勾動，不由一笑。
他這是成人之美，才得到這一聲謝謝，這可是柳建第一次向他說謝謝呢！
想想，這表哥當得不容易！
下午，兩點五十六分。
林木杉等人進入中永集團，由會議室負責人引去十二層會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