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珞瑾得了白姨娘的準許,便肆無忌憚在她身上翻找起來,卻在這時,白姨娘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忙從衣服裏掏出一隻黃符遞給張珞瑾:“是不是這個?”
張珞瑾看見黃符眼神突地一亮,卻又故作鎮定地聞了聞,朝白姨娘點了點頭:“就是它!”
她將黃符拿在手裏打量了一下,卻隱約看見黃符上的字不像是符咒,便與白姨娘說了一聲,姨娘也覺得好奇,叫泰琳拿來剪子。張珞瑾從泰琳手裏接了,又毫不客氣的將黃符拆成了好幾塊。
幾人圍在桌前仔細看著拆出來的東西,心裏皆猛地一震!
黃符下麵的小囊包裝滿了紅色顆粒物,上麵的字也是朱砂和水寫的,不過,寫得卻不是什麼驅邪的符咒。
而是。
張天晉不得好死!
白姨娘瞧見紙上的字,嚇得腿上發軟,幸得扶了桌子才沒倒下。
張天晉就是這個府裏頭的大老爺,即當朝丞相爺。
張珞瑾瞥了眼臉色慘白的白姨娘,驚訝道:“泰琳說敏青送了黃符予姨娘,難道就是這個嗎?”
白姨娘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抿著絳紫的嘴唇輕輕點了下頭。
虧她方才還替敏青講情,這小蹄子可真是狠毒!不光想要害死她的孩子,還要一並害死她才肯罷休麼!
若今日不是被瑾姑娘發現,她還把這東西當做護身符放在身上,日子久了,勢必要胎兒不保,到時候相爺追查起來,發現了這個東西,還不得誤把她給懲辦了?
白姨娘越想越後怕,卻搞不懂敏青為何要這樣害她。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瑾姐兒為了博她信任所演的戲碼。畢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不是事先打聽,怎麼曉得朱砂能致人小產?而她卻連朱砂是什麼都沒聽說過。再來,敏青畢竟還是她院子裏的丫頭。
張珞瑾瞥見白姨娘眼中的猜忌和不善,曉得自己是被懷疑了,便裝模作樣地感歎道:“姨娘可真幸運!若不是瑾兒昨夜在荷塘邊罰跪受了驚,今兒個上午帶了翠翠去寺裏求了個護身符,又碰巧聞得一位大師說,予我的護身符裏有朱砂,不得贈與家中孕婦,我也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否則單聞了這味道,瑾兒也隻當姨娘與我一樣拿了黃符來壓驚,發現不出這其中掩藏的秘密。”
說著,她便從衣服裏掏出一隻樣式差不多的黃符來,這正是她今天上午親自去青檀寺求的,不過當時她並不知道敏青會拿黃符來陷害白姨娘,隻因為她剛剛死而複生,想求個護身符去去黴氣,誰知現在卻派上了用處。
白姨娘經她這麼一解釋,心中猜疑削去了大半,這才恍然想起,瑾姑娘好像事先並不曉得她有孕,還是泰琳提起來她才知道這一茬。而那個敏青也不曉得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聲,她剛有孕,就隻告訴了老爺和幾位姐姐。
張珞瑾見白姨娘差不多全信了,就想進一步將白姨娘變成自己人,於是斂目吞吞吐吐道:“不瞞姨娘,其實瑾兒來找姨娘一同問審,不光是敏青訛了姨娘的東西,也是想……叫姨娘為瑾兒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