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發現兒子幫丈夫而非自己後,對這個兒子都有些疏遠。直接帶了洛菲去美國,將洗黑錢的事全都推到洛老爺子身上,母女倆瞥了個幹幹淨淨。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洛菲隻覺心裏好險,如果當時她不是顧念著母親的下落告訴羅德他們家有個地下車庫,也許鬧出包括母親在內的三條人命,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一個被捧著長大的洋娃娃公主,真的要殺人,還沒那膽子。
雖然不甘心最終敗仗在白雨手中,不過一個在中國一個在美國,總該井水不犯河水了吧?聽說墨恒腹腔被哥哥直接插穿了,怕是活不成了……也好,雖然喜歡這個臭臉貨,但活不長終究不是好夫婿。還是聽媽媽的話,挑個有錢人嫁了吧。
羅家自不必說,羅德自以為妹妹貞潔不在,每天安慰她,提心吊膽害怕白雨扔出妹妹的不雅視頻,最後羅絲忍不住攤牌,反正據表哥說白雨要滾蛋了,她可不想在自己哥哥眼裏永遠不清白。
羅絲年紀輕輕就先後在李希如和白雨這兩個段數高的惡毒女人身上吃了這麼大虧,嬌蠻任性也斂去不少,乖乖地跟陸蔓跑回美國繼續讀大學。
而李希如被李夫人帶回婆家後,外公極是不滿這個不孝外孫女,強硬手段直接關進戒毒所。李希華見妹妹被護得如此周全,一邊跟白雨道歉一邊搗鼓著要將她撈出來狠狠整一頓。誰料殺胚白雨淡淡道:“不必了,我馬上就要離開上海了,眼不見為淨。”
李希華因為半路殺出來的白雨,反倒接受李家絕大部分產業。
你跌得有多慘,將來就越有決心向上爬。
五年前金融危機的罪魁禍首羅雲從看著紛紛被關進來的兄弟,直覺分外淒涼,本來聯合陸茶、李希雲和李老爺子,他們四個還能打個麻將。現在又多了陸氏父子,看來隻能鬥地主了。
入冬的上海極是寒涼,白雨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趁著夜色開始默默地收拾行李。她很糾結,是摸摸走掉好呢,還是鄭重宣告一聲再走?
突然有人敲門,她遲疑著去開了門,進門就被撲倒,一陣芳香撲鼻而來,麵前是那種蒼白得更加沒有血色的臉。
手術初愈,他就敢亂蹦亂跳?不要命了!
白雨板起臉嗬斥:“放手,老實點。”
墨恒卻黏著她,掃了一眼屋內,警覺地盯著她:“幹嘛收拾行李?”
“走唄,呆膩了。”白雨輕描淡寫。
“什麼?混蛋,你還對不對我負責了?”
白雨默默地看著他:“怕你吃不消?”
“你這混蛋!”墨恒憤怒了:“騙子,當時說好了報完仇就嫁於我,怎麼?利用完就像扔掉嗎?”
“是又怎樣?”白雨故意逗他。
“不允許!”他一指白雨的行李箱:“趕緊打包把我帶走,我就原諒你的無心之過。”
白雨噗嗤笑出聲來:“因為我跟別人做了交易,既然三個主謀犯都受到了懲罰,我就得離開上海。”她繼續解釋:“反正上海也沒什麼錢好撈了,我們去別的地方撈?”
“嗯——”墨恒認真地在思考:“你說的也對,我們家也該把產業擴大擴大了,揪著這個地方獨大也不好,容易被一棍子打死。”
“想來想去,都還是你墨氏的產業。反正是墨以的嫁妝,你急什麼?”
“是墨以的嫁妝!”墨恒加重語氣:“不過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好嫁妝!”
“是什麼?”白雨兩眼放光,毫不掩飾見錢眼開的本性。
墨恒驕傲地挺挺胸脯,指了指自己:“你最好的嫁妝,就是你夫婿。”
不等白雨揍他,他就委屈地辯解起來:“我可是活人印鈔機,比什麼固有限額的嫁妝值錢多了。喂,別得了好處還賣乖啊,你這刁婦!”
“怎樣?”
“刁婦,請把小人潛了吧!”墨恒一臉饑渴,大病初愈的他簡直是臉色紅潤喜洋洋,皮膚嫩得掐出水。任哪隻寵物這麼可憐地哀求自己,都難以拒絕。
白雨順勢摸了摸他的頭,歎道:“我餓了。”
媳婦兒說她餓了!媳婦兒說她餓了!
墨恒大喜,簡直迫不及待撕開自己衣服,炸碉堡一般挺起胸膛獻身過去,誰料後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我要吃雞腿。”
墨恒哭了,原來自始至終,他都不如一隻雞腿。
六年後的同一天,一道筆直的雪白身影與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並排站在北京郊區墓園的兩處墓前,恭恭敬敬地上水果,上香。
白衣女子與黑衣男子十指相扣,在墓前跪下,久久沒有站起。
雨後初晴,他們最後將一張彩印的結婚證複印照夾在墓碑下,點起了火。小小的火迅速吞沒了整張紙,火苗跳躍,映得墓碑一片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