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白雨遠遠看著模糊的殘忍畫麵,感覺那鐵棍□□的是自己腹腔,痛心徹肺,她抹了把眼睛,踉蹌走了過來,想抬起腳踹開洛克,但渾身上下的力氣已然用盡。
幾乎是絕路了。
絕望的潮水湧來,將她包圍。
“轟隆隆”,遠處好像想起了雷聲,明亮的光投過來,照在她臉上。
這是到了天堂了嗎?
白雨來不及細想,掙紮著望向光亮的方向,隻見幾個熟悉的人影衝了過來,依稀看見是陸函、羅查……
哦,沒事了。
她笑了笑,不知何來的力氣,對著同樣發愣的洛克撲過去,種種一拳砸下。
會不會殺人,她不管了,反正是正當防衛。
再次蘇醒,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渾身酸痛。
白雨掙紮著拍起來,按了按鈴。
護士急匆匆跑進來,立刻找人通知“家屬”。白雨顧不得自己,先道:“跟我一起來的有沒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頭發黑,臉色蒼白,腹腔可能被利器紮穿?”
護士篤定地搖頭:“沒有。”
“不可能啊。”
“真沒有,你是被送進急診室的,如果是已經死亡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雨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死亡”兩個血字就在她眼前飄來飄去,像怨靈一樣。
“怎麼可能?不就是肚子被肚一下嗎!沒那麼嬌貴!”她自嘲道,隨即便看到陸函急匆匆地跑進了病房。
“你怎麼樣?”
“墨恒呢?”依然是答非所問。
陸函看她臉色尚可,想起她的身手倒也不是很擔心,便老實回答道:“還沒脫離危險,昏迷不醒。”
“怎麼會?”白雨坐直:“是失血過多嗎?”
“不是。”陸函搖頭:“可能刺激到哮喘發作了,但當時沒有及時用藥,送到醫院時有點兒晚了……加上大出血,差點……不過現在還沒死。”他忙補充,簡直是給白雨添堵。
白雨果斷掀開被子:“我去看看。”
“現在在重症看護房裏,恐怕不能隨意進出。”陸函有些為難:“他們家人都在呢。”
意思是,多你一個也不多,你算老幾?
“那……可能救活嗎?”
“醫生說如果動手術,存活率10%。”
“不動手術呢?”
“聽天由命了……”陸函有些不忍心,親眼目睹當時的慘烈情況,他都覺得晚上會做噩夢。
“哦。”白雨淡淡應了一聲:“洛克父子怎麼樣了?”
“被拘留了,我正在搜集資料,會為你上訴。”
“把洛夫人也列為證人,她會幫我們。”白雨提醒道:“洛老是犯的謀殺罪,很嚴重。他兒子嗎,故意傷害罪,都把我倆打成這樣了,你知道怎麼辦。”
陸函心中腹誹:你們把人家打得也不輕,洛老爺子還是先住院才被拘留的呢,洛克渾身掛彩,就差沒把心肺嘔出來了,奇怪的是還有很多舊傷痕。
但他覺得事情解決就可以送走這個瘟神,很高興地點頭:“我會盡最大努力。”
白雨默默地去了墨恒的病房外,其他人怎樣她都不關心了。李氏父子已經被起訴判刑,洛氏父子交給陸函一定也沒問題。剩下的小角色:羅德、洛菲、羅絲甚至什麼李希如,她都懶得過問。
炮灰們默默地在她世界裏消失就好。
她有點擔心墨恒。
走運的是,墨老爺子和墨以看到她,都沒有責怪的意味,隻是神色黯然。白雨反倒更加愧疚,將手無寸鐵的墨恒牽扯進群架,本來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要不是他機靈,率先給羅德陸函同時發信息,將二人招來,也許他們就全軍覆沒了。
“做手術吧。”白雨提議道。
墨以看了她一眼,探尋地望向墨老爺子。老爺子點點頭:“做吧,遲早都要麵對這一關,找個好點兒的醫生,絕了患根。”
“老爺子你看我怎麼樣?”熟悉而可恨的聲音響起,黑子一襲白大褂金絲眼鏡,看起來不要太有學問太儒雅啊。
白雨差點暴起,她想說絕對不同意,不過墨氏父女很淡然地看著他,墨以威脅道:“要是死了就殺了你。”
“一言為定。”黑子笑了:“別看不起我操刀的水平,我外號可是屠夫。”
“我弟不是豬。”墨以冷淡淡的,偏偏他們的對話破壞了嚴肅悲壯的氣氛。
白雨有些看不明白了,覺得她從來就不了解墨家,不了解找個家族,也不了解他們之間的羈絆。
也許家族感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吧。
後來的事不用說了,有陸檢察官一心結案,又有洛夫人恐懼地描述洛老爺子怎麼綁她囚禁她,外國人的話分外可信,洛氏父子怎麼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