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問及二人爭鬥緣由,原來是李航乘新生入學,利用武功專挑那些富家子弟威脅錢財,洪濤看不慣,上前阻攔,救下了學生。李航掛不下麵子,便出言侮辱他的拳法,洪濤哪能忍,二人便來到這打算絕個勝負,就有的剛才的那一幕。
再說洪濤,家世也很曲折。洪家精於拳法,在海東省素有名氣,有“海東第一拳”之稱。洪家有一塊風水寶地,練功能事半功倍。洪家也是憑此才能屹立於武林之中。
不料閣山派看上了這塊地,欲從洪家手中買來。洪家斷然拒絕,閣山派便使出以大欺小的能耐,逼迫洪濤的父親比武決定寶地去留,並簽下生死狀。
雖說閣山勢大,可是洪家拳法了得,要比劃起來倒也不怕,隻是比賽之時洪濤父親不知為何實力一落千丈,竟被閣山派隨便派出一外門弟子活活打死,圍觀之人無不大驚失色,沒想到名鎮海東的洪家拳如此不堪一擊。從此洪家丟了家族修煉之地,“海東第一拳”更是變成了“海東病夫拳”,而洪濤在學校裏也因此時常受人侮辱嘲笑。
而洪濤表麵忍氣吞聲,卻立誌定要學好武藝,再次挑戰閣山派為家拳正名。
顧鈞聽完,對洪濤的好感更甚,說起來,兩人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個要習武保住家寶,一個要修煉重振家風。
正感歎之時,又有二人走進了室內,這二人長相相似,似是孿生兄弟,隻不過一人臉色憨厚,一人神色機靈,倒也好分辨。
洪濤偷偷向他介紹,原來這二人叫做吉良,吉影,是雙胞兄弟,也是德武班的學生,擅長雙人配合的武功路數。
此時書院中,加上顧鈞共有六人。
眾人都找好位置不再說話,不多時,一個帶著眼鏡的溫潤男子站在講台上,他麵容瘦弱,長得很秀氣。
往下一掃,見人已經來齊,男子咳了咳嗓子,“各位同學,我是負責教導你們的老師,我叫江萬裏。”
“這人行不行啊,瘦瘦弱弱的,不像什麼厲害的人物。”李航在下麵嘟囔道。
江萬裏眉毛一挑,沒有理會。接著說道:“在這裏的都是我們臨海中學的最優秀的學生,我知道你們中最少也有黃極的實力,更有即將突破至玄級的天才。”說完他一頓,目光從台下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
“可是在我眼裏,你們都沒有區別,不過是剛剛觸及武道的小鬼罷了,在我這,沒有天才庸才之分,隻有強者弱者,不要以為進了德武班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會每月對你們進行考核,弱者將會被踢出德武的隊伍,你們明白?”
“明白!”所有人回答道。顧鈞暗忖這個江萬裏看似柔弱,說話卻中氣十足,自有一番威風在內,顯然內力不低。
“很好,那麼開始第一堂課,紮馬步!”江萬裏點點頭,大聲宣布道。
“不是吧,這也太簡單了吧。”馬上有人抱怨道。
“我說了,你們在我眼裏不過是剛剛觸及武道的小鬼罷了,所以一切都從基礎練起!現在出門,張腿,下蹲!”
眾人無奈,隻能一一走到院外的練武場上,擺好架勢,紮起了馬步來。
江萬裏在人群中巡視穿梭,心裏一一點評著,“梁逸不愧是難得一遇的天才,不光腳步沉穩,心境更是波瀾不驚,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況,看來突破玄級是水到渠成。”
再往前走,“李航亦是不錯,基本功紮實,就是思緒駁雜,心境還差點火候。”
“洪濤遭遇大變,心境雖有波動,然而底蘊還在,稍加磨練還是塊好玉。”
“吉良,吉影兩兄弟互有優劣,哥哥沉穩有餘,靈性不足,弟弟又過於放飛自我,連馬步的姿勢都站的大大咧咧。需要重點教訓”
走到顧鈞麵前,江萬裏停了下來,麵露疑色,“這小子好像是叫顧鈞,看他眉頭亂跳,呼吸沉重,分明根本不懂武功,這種人,怎麼能進到德武班來?”
德武班是臨海中學武科中的重點班,所選之人無不是天賦超凡之輩,怎麼會混入這麼一個門外漢?江萬裏略略一想,便猜到應該是個關係戶,凡是練武之人,最恨投機取巧之輩,當下隻覺得吞了隻蒼蠅,對他再也沒有興趣。走到一旁的陰涼處靠著樹繼續觀察者眾人。
這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縱是眾人俱是習武多年之輩,然而此時太陽高懸,日光如炙,都冒出熱汗,有些吃不消,唯有梁逸仿佛無事,平靜如初。
顧鈞更是不堪,腿已經抖得像篩子般,他早就堅持不住,全靠意誌在硬撐,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極限,眼冒金星,隻感覺雙腿已經不屬於自己。
終於,他再也撐不住,腿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
這番動靜驚動了其他人,梁逸見狀嘴角微微一撇,吉良吉影兄弟麵麵相覷,小聲交談著什麼。
李航更是放聲大笑,嘲弄道:“不過紮了兩個小時的馬步就撐不住了,這種貨色是怎麼進到德武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