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修攬過采璃的腦袋輕輕的靠在自己的懷裏,柔聲道:“我答應了我娘,那必定不會讓你如此終了。一定會找到法子保你性命,擺脫束縛!”
“我,發誓!”
采璃埋頭在鍾離修懷裏,對於他說的話,她很感動,以前就算有老爺子護著,但畢竟也是沒媽的孩子,也不知受到了多少同齡孩子的嘲笑,害怕的呆在家裏不敢出門,要不是她家富有,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和她交好的。
那時她想除了老頭子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真心待她了吧,後來,慢慢的她變成了個整天沒心沒肺嬉皮笑臉任性嬌蠻的大小姐,她要堅強,要勇敢。那些人就是等著看自己笑話呢,自己又豈能如他們所願!
可是眼前這個卻……
采璃不覺勾起嘴角,眼睛早已濕潤,小手攀附著那對堅實的臂膀讓自己從懷中掙脫,臉上浮現出要他安心的神情,道:“我還以為,你進宮後就變了呢,看來是我錯了,鍾離修還是那個我在瀑布前認識的美人,一點都沒變。”
“丫頭……”鍾離修深情的呼喚,這是他一直想叫的,他不想叫什麼娘娘,在他眼裏,采璃,一直都是他的,丫頭。從未變過。
“你終於叫了。”
“其實,不是世上所有人都會那樣對待冥女比如,你,就不會。”
“丫頭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辦法,救你!”
采璃沉默,不是不相信他,隻是——
“鍾離修,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鍾離修不言,眼神飄向別處。
半響,才說。
“我,因為,我要完成我娘的臨終遺言。”
鍾離修心虛的別過身去,道:“對了,忘了跟你說,隻要有一個冥女活著,世上就不會有第二個出現。”
采璃眯眼,眼縫中透露著危險的光芒。
這也能算是理由?
眼珠子一轉,戳了戳鍾離修的肩頭,探出半個腦袋,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無害無邪的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冥女月事和分娩時的血是不是也能救人啊?”
“……”
鍾離修被她這麼一問,白璧無瑕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幾條難以捉摸的黑線,沉著臉,淡淡地說道:“不行。”
“咦?為什麼?為什麼?”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鍾離修甩甩長衣白袖直徑向門外走去。
采璃一路緊追不舍,扯著鍾離修的衣角,一個勁的問:“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嘛?”
從屋脊旁走出一個擁有暗紫色眸子的男子,儼然一副莊嚴不能侵犯的模樣,嘴唇微啟:“她,竟是冥女?”
永和宮中,上官玨聽完芳巧說完後,早就氣衝鬥牛,唯有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像隻老鼠磨牙,啄木鳥吭樹,俯身一旁的芳巧聽了都擔心娘娘會不會把自個兒的牙齒咬斷。
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采璃你這個賤人!不僅與本宮強國主,連一個小小禦醫都要跟本宮爭!好,好!你最好給本宮記住,本宮日後定會加倍討回來!”說著,臉上的脂粉也因為氣憤而抖動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