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裏的這些天,我和熊永越來越熟悉了,漸漸的我們到了無話不談,我喜歡把我的情緒表達出來給他,喜歡他默默的聽著,喜歡他慢慢的給我講解,我不知道這樣的喜歡是什麼喜歡,但是我特害怕失去。

第一個星期六,我們八個一起去市中心逛街,我特意去了郵局寄信,熊永坐在椅子上等我,走出郵局大門我靜靜的問道:“等待是什麼?”可是周圍太鬧,沒有人聽到,我自嘲的笑了笑,跟上他們的步伐,到中午的時候一起吃烤肉,我拿了楊梅酒和葡萄酒,喝了兩口楊梅酒後,看著他們烤肉。熊永做坐我旁邊,他一邊吃一邊給我碗裏夾東西,可能是沒吃任何東西便喝了酒,胃不舒服,便在一旁慢慢的挑著碗裏的肉。過了一會楊秋突然說道:“艾菲你們兩個靠那麼近幹什麼?”

我驚慌失措的答道:“哪裏有啊,隻是我坐得比較近。”我轉移話題拿著葡萄酒說:“來,一起喝酒。”楊秋瞪了我一眼拿過我的普通酒說:“你能喝酒麼!熊月,你還讓她喝。”

熊月翻著鍋裏的肉說:“等會她醉了,我不會把她送回去的。”李慧在旁邊開口道:“這不是有永哥麼。”大家都一起起哄,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熊永拿過我旁邊的楊梅酒問道:“你不能喝酒麼?我也不喝酒,我對酒精過敏。”熊月拿過楊梅酒站起來說:“熊永,身為我們熊家人。誰說不喝酒的,來,你姐我敬你。”

熊永叫道:“月姐,我對酒精過敏啊。”

“你到底喝不喝嘛?”

“我喝!”我笑著也不理他們鬧些什麼,過了一會我看到熊永臉都快紅得燒起來了,我問道:“坑貨,你沒事吧?”

熊永用手扇著風說:“我一喝酒就上臉啊,還有楊梅酒怎麼是白酒兌的啊?”

楊波壞笑道:“一杯楊梅酒就成這個樣子了,哈哈。”

我站起身來對他們說道:“我出去一趟。等會我回來才離開”

我走到前麵的吧台問道:“有酸奶麼?最好是熱的”服務員搖搖頭,我便朝外麵走去,出了烤肉店,感受到淩冽的風,我裹了裹我的圍巾,把手放在風衣兜裏,走到便利店問道:“有熱酸奶麼?”老板回答道:“純牛奶有,酸奶沒有,你去前麵小攤上看看吧。”

我說了聲謝謝,接著往前麵走,我看到前麵有個小攤,小攤算是琳琅滿目了,還有用電飯鍋蒸著玉米,我問道:“有沒有熱酸奶?”

售貨員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熱飲櫃,又打開啊啊的叫了幾聲,我才知道她原來是啞人,我朝她露出抱歉的笑意,拿了一瓶熱酸奶,給了五元錢,她找我兩元,我再笑笑說謝謝,捂著酸奶回烤肉店。

我回到餐桌前,坐下來把熱酸奶遞給熊永,大家都看著笑,我拿著筷子夾鍋裏的菜往嘴裏賽,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不是他喝醉了麼,熱酸奶醒酒。”關於那天的酸奶瓶子現在還放在我的桌子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留著它,可能是因為啞人售貨員,可能是熊永給我的安心。

吃完飯後,我們到處走了走,八個人一起邊走邊笑著,哪裏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哪裏有什麼好吃不貴的東西,哪裏的衣服最漂亮,甚至看到賣菜的我們都會評頭論足一會,我知道,那時候我的笑容肯定是真實的,我還拉過熊永的衣服擺角,晃蕩著給他撒嬌鬧著他給我買零食。

如果生活一直都是這麼的歡樂,我真願意用半生去換得這半生的歡樂。可是這一切都會隨時間而發生改變,美好得承受不住的時候便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