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2.貪泉(下)(2 / 2)

吳舉節臉色都變了,比起八卦五行符,龔雄手下的這個操縱黑火的術,他就不再能用疑慮概括心情,現在心中隻剩下後怕。腦海中出現了恐怖的詞語——修真術士。

堂上吳家人眾本來憤怒難耐的表情齊刷刷得被詫異取代,用怪異的注視著吳窮的慘叫,卻無人施以援手。一時間,就隻餘吳窮的囈語傻笑在提醒著人們這絕非在做夢。

龔雄笑撚須髯,吩咐道:“別把吳大少爺傷著,止吧。”

龔雄手下有人咳嗽聲,黑色夜行衣長長的下擺在空中拉出長長的直線,人不見如何動作卻早停在吳窮麵前。眾人見此人雖同樣是黑紗罩麵,但自體型即可斷出非原先那人,他鷹鳶般眼光迅速掃了在場所有人,抬手兩指並攏虛空點向吳窮。以在場人物的修為絕難看出在黑衣人與吳窮之間的空氣出現了如水麵波浪似的空氣波,吳窮隻覺一股巨力卷向自己,登時失去知覺。怪異的黑火閃動幾次,熄掉了。

吳舉節麵色難看程度無以複加,他幹笑兩聲:“諸位仙人,我吳老頭兒捫心自問可未曾招惹相擾,何故┈┈”

龔雄不留顏麵地再次打斷吳舉節的問話,戲謔之情毫不吝嗇,笑道:“嗬嗬,吳老,您多慮了,多慮了。嗬嗬,告辭。”龔雄氣派十足,右手一揮衣襟前擺,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一眾黑衣人,漫不經心地跟著龔雄走了出去。

吳舉節此時臉色煞白,他比誰都清楚,龔雄的造訪既有興師問罪之一,同時含有示威的意圖。而他卻無計可施,如果真得同那群黑衣人為敵,雖為猜想,恐怖卻濃濃地充斥在空中。吳家的人都默默選擇了沉默,倘若與真正盤雲駕霧的修真人士作對,後果令在場每個人悸汗湧流,畢竟這類人物在他們心中可是仙人般不可企及。

胡思亂想之際,內堂卻亂作一鍋粥,對於吳家的身份地位而言,良醫是不缺少的。顏彪失臂之傷自是不在話下,奇怪的是,吳窮少主就是清醒不過來,急得家人團團打轉。他們那裏知道,向才身著夜行衣的怪人幻化出的黑火乃“噬魂墨火”,見名知意,此火的霸道之處在於隨對於人的肉體無絲毫損傷,但卻可以摧毀人的魂。魂乃人靈性之大本,魄乃人修真之達道。魂毀,人失聰慧玲瓏心竅,就算是神醫回春也不可能醫治喪失魂靈帶來的癡傻病症。

龔雄府邸內,龔雄微笑著審視眾黑衣怪人,他雖也不知這群人的來曆,但,無論如何他們作為修真人士也應是高高在上,需要自己卑躬相攀。自己如何想象不到其中原委,他現在當務之急是爭取橫流溪這個山莊的莊主,其他的他樂在清閑,沒有多問。

龔雄極其恭敬地安排眾人眾住下,雖就在剛才在吳宅自己宛如是這些人的主人,然而在現實中身份卻是顛倒了過來。

龔雄孤身一人悄悄走出府邸,看似他閑暇散步,其實他是在感受吳家的反應。他可不是什麼純善之輩,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如何收下橫流溪。心中飛快地閃動著吳家的應對舉措以及自己應該的對策,他龔雄可不是那類利而思退的人,任何事他隻要選擇做就一定做絕,旁生枝節他是不想見到的。

此時已是月亮初現的時候,路人不是甚多。

忽地想到一個人,楊春,他可能是吳家最後的救星了。楊春的威望及影響在莊內與自己伯仲難分,倘若吳家把賭注壓在楊春身上,那楊春可是漁翁得利。楊春不知怎地,習得一身修真粗淺入門修為。楊春與其夫人平時為鄉民招魂治病,使得楊春頗具人望,他攜夫人進入深山采藥多日,自己的計劃最終實現就靠楊春夫婦在月圓之時能趕回村莊,否則,楊春難除終將是隱患。想到這,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那個神秘麵具女子的話可不可信尚在兩可之間,把賭注壓在她的話上明顯是不明智的。

注解一“貪泉”:在廣東省從化市。

《晉書·吳隱之傳》:“吳隱之,操守清廉,為廣州刺史,未至州二十裏,地名石門,有水曰貪泉,相傳飲此水者,即廉士亦貪。”隱之酌而飲之,因賦詩曰:“古人雲此水,一歃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厲。事見《晉書·良吏傳·吳隱之》。唐王勃《滕王閣詩序》:“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明尹鳳岐《送兄廣東參政應奎》詩:“珍重平生清節在,不妨引滿酌貪泉。”明趙震元《為李公師祭袁石■(袁可立子)憲副》:“帝曰念哉,駿業惟戲。鈔關江南,貪泉自付。”然,此處貪泉暗寓意為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