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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沉默徘徊在兩人中間。
黑暗中,獬羴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能隱約感覺到那劇烈起伏的胸脯和那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那一種特別的香味,女孩的味道。
最終,還是他打破了僵局。
“額,嗯,你怎麼來了?”
“難道來送送你都不行麼?還說我呢,這月亮都還沒升起,你們就要走了,不是太早了嗎?”
“嗯?月亮!嗬嗬,你傻也要有個限度吧,那月亮不是剛落下去麼?”
“啊!”女孩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誤,不覺得驚呼一聲,不過又隨即抓到了把柄,“你才傻!你就是一個大傻子!”
說著,女孩生氣地捶打著男孩的胸口,似乎還不解氣,又一手掐向對方腰部。
“啊,啊,痛啊,你怎麼說著說著就生氣了?”其實獬羴經過了訓練,身體壯實後,這樣掐著根本不痛,隻不過看出媧雪真的生氣了才示的弱,“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傻,我傻行吧?”
“對,你傻,你就是個大傻瓜!嗚嗚嗚!”掐著掐著,媧雪鬆開了手,莫名地哭了起來。
麵對這突然的一幕,獬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在一旁拍其肩膀以示安慰。哪曉得,他剛一伸手,對方就一把抓過,張口咬了就下來。
這下獬羴真的掛彩了,因為那咬的力度,手都出血了都。他正準備忍忍,不想媧雪又甩開那手,一下抱住他,靠在其肩膀輕聲說:“聽說,去帝都要趕很遠的路,你要小心啊!”
說完,也沒什麼表示,就這樣靠在獬羴肩頭,靜靜的靠著。
沉默,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不過這次沉默中,兩人的距離近得仿佛心貼著心。獬羴環抱著媧雪柔軟的身體,靜靜得感受著她的體溫和那軟軟的身體。兩人靜靜地站在,一動不動,直到父親向著這邊呼喊著:“羴兒,該走了!”這兩人才突然鬆開對方,都顯得不知所措。
媧雪被口中的鐵鏽味刺激,一下子想起來對方的手,趕忙牽起邊看邊問:“怎麼樣,痛嗎?”似乎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不覺得有漸漸抽泣起來。
“誒,別哭!別哭!”獬羴見此連忙安慰,“你看,我是經過戰士訓練的,可以用靈術讓它恢複的!”
說著,獬羴調動體內靈中的人氣,聚在另一隻手上,口中念念有詞,伸手在傷口處緩緩劃過,那咬傷的血肉便在兩人注視下緩緩愈合,傷口全無。
“嘿,真的好了!”媧雪見此心情一下轉好,對著獬羴露出笑容。“這麼說,我又能欺負你了?”
“那怎麼行!”獬羴看那傷口雖說愈合,但還是落下了一排淡淡的齒痕,立刻舉在對方麵前晃了晃說,“你看,這不是還有印麼!”
“我不管!你有靈術可以治療,那我就可以欺負你!哈哈!”媧雪說著對著獬羴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也沒等他反應就朝眾人方向走去。
獬羴悻悻地跟在後麵,走近眾人,假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獬羴母親看了看媧雪的眼睛,又瞥見獬羴微濕的肩頭,好像看出了什麼,假裝上前幫獬羴整理衣服,低聲對他說:“你怎麼了?把人家弄哭了?”
麵對母親突然的一問,獬羴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哪有,那怎麼會是我?都是她自己……”
“好了,不要解釋了,以後啊,你要對人家好一點,我看那孩子是真的對你有意思,你就別辜負了人家!”
母親幫獬羴整理了衣服,就和他一起走到早就準備好的馬匹旁,再次囑咐道:“現在天氣還熱,回來就要轉涼了,衣裳什麼的都放在你的牛皮袋裏了,冷了就加上啊。還有,你愛吃的餅也放好了,這兩天就吃了,免得壞了。”
又轉頭看向獬瑉:“孩子他爸,你也是,有什麼危險的地方,你就不要帶他過去了,為了安全,繞點路吧,帝都雖然遠,老族長說了,按你們的速度,還是能提前幾天到的,不要太趕!”
“嗯,你放心吧!”寡言的漢子麵對妻子的囑咐,認真地回答。
說完,父子倆騎上馬匹,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就走上了金色朝陽鋪就的官道。
就在他們要加速的時刻,耳邊響起了清亮的女生,是媧雪,她是樂人。
“我的~良人~,我的~英雄~,你要遠行~,你將征程~,你不為誰~,你為我神~;我的~少年~,我的~英雄~,你要戰鬥~,你將得勝~,凱旋而歸~,榮耀我神~!我的~良人~,我的~英雄~,你要遠行~,你將征程~,你不為誰~,你為我神~;我的~少年~,我的~英雄~,你要戰鬥~,你將得勝~,凱旋而歸~,榮耀……”
“我的良人……你要得勝……凱旋而歸……”獬羴父子耳邊伴隨著那美妙的歌聲,漸漸遠去,隻留送行之人仍在原地呆呆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