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旁傳來的平緩呼吸,該隱平躺在於她而言稍大的床板上,睜開雙眼,屋內深沉的黑在酒紅色的眼眸裏即是白夜。
啊啊,總算是把這個傻*給糊弄過去了。
該隱麵無表情的曲起小腿,摳了摳自己發癢的小腳丫子。
一開始見這豬佬一臉癡漢相,還以為老娘保留了十四年的貞操今天就得交代出去了。
小姑娘不舒服的翻了個身,隻有一層褥子的床板讓她咯得慌,兩層硬而實的棉被跟兩塊石板似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小姑娘又扭頭向天花板嗬了一口氣,看著其中的水分立刻凝結,複嫋嫋消散。
她不由往上拉了拉被子。
該死的守財奴,連個暖氣都舍不得開!
活該你單身一輩子,你就永遠和你的右手相依為命吧!
“咕咕~”
該隱在被窩裏的小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肚子。
啊啊,叫毛線啊叫,老娘也很餓想吃東西啊。
嘖,早知道不裝什麼狗屁淑女了。
就算沒有像那個強者一樣的血液,來點普通食物墊墊底也不會這麼難受。
想起那個叫做墨止的男人,該隱不由舔了舔自己絳紅色小嘴,臉蛋上閃過一絲貪婪。
那種滋味,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吧。
但想起那種看她一眼仿佛就能看穿她現今的所有秘密,甚至包括過去和未來的眼神,小姑娘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以那個男人的實力,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很難再嚐到了,嚐到那種一滴便足足讓她的身體成長了一歲有餘級別的血液了。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該隱紅色的眼瞳瞧了一眼躺在地上,合衣而睡的墨隱,無聲的嗤笑一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男人說呆在這裏會有一線生機,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自己拭目以待便是。
但她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子,實在是不抱多大期待。
目光越過某人,看向窗外,透過玻璃窗可以隱約看到,在灰暗的夜色中誰也不打擾,隻是自己靜靜飄落的雪花。
一直咆哮的風也停了,世界在這一刻靜寂無聲,仿佛停下了他匆忙的腳步,稍做休憩。
小姑娘定定的望著窗外出神,久久不曾閉眼。
罷了,多想無益。
小姑娘疲倦的闔上眼,精巧的鼻尖處可以嗅到淡淡的皂角香。
……
華夏曆二零一八年,一月一,大年初始。
縮成團狀的墨隱一個哆嗦,在生物鍾的作用下準時坐起身,指尖的觸感,是地磚透過薄薄床單堅硬的冰冷。
拿起一旁的手機,開機後看了看時間。
淩晨五點。
放下手機,又恍恍惚惚的發了會呆,轉轉腦袋,看了看四周,當發現昏暗的房中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坨時,腦子總算清醒了一些。
“嘖!”
要不是看你長的可愛的份上,早讓你嚐嚐地板的滋味了。
想起昨天的經過,雖然整件事再來一次也不會有第二個結果,但這不是阻礙他不爽的理由。
嘛,算了,咋日之事已不可留,今日之事不可煩憂。
拍打自己的臉頰,驅散餘下的睡意,起身一一除下臃腫的三件外套,兩條棉褲,換上一身較為輕薄的衣物,順手把手機揣入上衣兜裏。
再將換下的棉襖折疊好,放入朱漆的老木櫃。
約莫十分鍾,洗漱完畢墨隱才來到床邊,看了看這弓起的小山包狀物體,思考了一下,像剝玉米一樣,把該隱的小腦袋從裹得緊緊的被子裏扒拉出來。
小姑娘細細的眉頭微微皺起,哼哼唧唧的,使勁兒地扯著被子,嘴裏不停的嘟囔著“去死”“豬豚”“傻*”之類的,顯然有不小的起床氣。
墨隱扯著嘴角,這睡著了和清醒的時候差的也太多了吧。
“是是,我是豬,我是傻*。”
墨隱懶得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就當提前體驗身為人父的感覺了。
當然,墨隱並不否認他的忍耐和該隱長的太可愛有很大關係,要是換成昨天那肥婆,你讓她罵一個試試,信不信分分鍾剝光了給吊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