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隱給坐姿無可挑剔的小姑娘倒了杯熱白開,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該隱掀開帽子,道了聲謝,嫩玉色的小手捧著白色的紙杯,吹皺平靜的水麵,含上一小口,暖和一下僵冷的身子。
“啊咧?歪國人?”
盯著眼前摘下帽子的小人兒,墨隱有些發愣。
沒有丁點雜色,如抽芽柳絲的燦金短發,表情平平淡淡的白皙小臉比人偶還精致百倍,臃腫寬大的藍色羽絨服套在小身子上不減其色,反而添了幾分憨態可掬。
這絕對是會讓怪蜀黍們呼吸粗重,麵色潮紅,雙眼放光,喉結滾動,行為不能自已,冒著被判三年起步的風險也要帶回家的存在。
當然,以墨隱貧乏的國文知識儲量,是想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這份近距離的美麗是多麼的……令人窒息。
這這這,這真的是叔叔的女兒,我的表妹?
這怎麼看都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吧?!
然而想起叔叔的模樣,自覺再次看穿真相的墨隱不由的有些同情起他來。
嘖嘖,可憐的叔,給人綠了不說,還得為別人家的女兒累死累活,可憐呐。
雖然和我們這一家子長的不像,不過這份可愛,嘖,倒是不輸給我的帥氣啊。
對於認親這件事,墨隱是沒什麼懷疑的。
樣貌先不說,叔叔那是屬於基因突變,要知道自己和老爸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美男。
再說他沒錢沒權沒靠山,就連他工作時所使用的“第六感”,也隻是一種很雞肋的能力。
換句話說就是,他沒啥可以被人家惦記的。
利益所在,才是人心所向。
而且“墨止”這個名字,他的確聽早逝的老爸念叨過,是老爸小時候的弟弟,隻是後來家逢大變,失蹤了。
而且話又說回來,就算真有什麼謀算,把這麼隻小可愛放到他身邊又能做什麼。
但正是因為剝離了可能存在的陰謀,剩下來的真相才讓墨隱才頭痛不已。
如果真是陰謀該有多好。
想到要多養一張嘴,墨隱就仿佛看到帥氣衣服在離他而去,帥氣衣服後麵的漂亮姑娘也在對他依依不舍的揮手。
“墨先生是嗎?”抿著茶水,低垂著小眉眼的女孩兒把墨隱驚醒,“把一位淑女撇在一旁不理,自己神遊天外可不是一位紳士該做的。”
“……抱歉。”
叔說的沒錯,這孩子被騎士小說毒的不清。
“其實……”小姑娘忽然有些遲疑的說道:“如果墨先生您,真的不想被我打擾的話,今日借住一晚,明天再送我離開也是行的。要是我在這裏住下的話,很可能會給您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嘖,感情你也知道住這會吃掉我不少大洋啊。
墨隱瞅了瞅眼神飄忽不定的女孩兒,不過你這激將法比起你老爸的強行塞人差遠了,萬一我一個將計就計,你不就涼了麼。
而且你這不是堵住我的嘴麼,我這才剛想和你談談我這地兒和福利院的待遇差距呢。
“真的,不騙你,我就那地兒長出來的,你瞧我現在多棒。”
你看這話不就說不出來了麼,真是的。
見墨隱沉默,小姑娘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
“你叫墨該隱是吧?言亥該,耳急隱麼?”墨隱忽然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又點點頭。
嘖,你這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墨先生您弄錯了一件事,”該隱的聲線細細的,“我的名的確是‘該隱’,但我不是姓墨,而是……那是一串很長很長的字符,沒太大意義,就不告知了。”
墨隱震驚了,自己那便宜叔叔還是個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