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早就想好了主意,隻是她不想在老村長權力傳承這麼個莊重的時刻插話打斷。現在,既然因為這個難題,福生不敢接村長的位置,老村長點名問到了姚甜甜的頭上,她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姚甜甜清了清嗓子,毫不隱瞞的緩緩說道,“如果是擔心蕎麥種子不夠,我們其實可以省著點用,隻要大家細致些,多費些功夫,種出來的蕎麥更均勻,更好呢。”
“真的麼?”福生的眼神一亮,首先喊了出來,他斜挎兩步來到了姚甜甜麵前,認真地問,“具體要怎麼做,還請甜妞指點迷津,楊家屯眾人感激不盡!”
福生這麼正經百八的一謝,而且還代表了楊家屯眾鄉親,已經有那麼一點楊家屯當家人的意思了。被晾在一旁的老村長把手裏的荒山地契塞到了福生的手裏,笑嗬嗬的說道,“好了,眼前的難題既然已經有了解決之道,你就帶領大家夥踏踏實實的幹吧,我這把老骨頭終於可以享幾天清福了。”
說完話,老村長不當福生翕動的嘴唇說出什麼豪言壯語的話來,他竟自一轉身,背著雙手施施然的離開了村塾。老村長腳步輕快,似乎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還一身輕鬆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福生鄭重地把荒山地契放入了自己的懷裏,望著老村長悠然遠去的背影,他大聲地說道,“請老村長放心,福生不會讓您老失望,不會讓楊家屯的父老鄉親們失望的。”
“等咱們楊家屯家家戶戶都過上富裕的好日子的時候,就是你去老祠堂裏給列祖列宗磕頭的日子。咱們楊家屯的興盛就在你們者一代了。”老村長沒有回頭,他殷殷的囑托聲卻清晰的送了回來,送到了福生的心坎裏。
盡管老村長看不到,但是福生的整張臉都繃得緊緊的,他鄭重的承諾,“我,楊福生生於斯,長於斯,又受姚先生教誨多年,一定不會辜負長輩們的期望,一定會讓讓楊家屯會更加興盛發達的!”
福生的承諾帶著他的決心久久回蕩在楊家屯的上方,也回蕩在早起的楊家屯眾鄉親的耳畔,回蕩在了大家的心裏,這承諾也正式的宣告了楊家屯新一任年輕的族長間村長的誕生。
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住了手裏的活計,向著聲音的方向張望著,緩緩地集中到了昔日的村塾小院前,趕來參加楊家屯劫後餘生的第一次集會,迎接他們的涅磐重生。
“剛才大聲說話的是秋忙家的福生吧?”
“可不敢這麼叫了,現在應該叫福生村長了。”
“福生村長?這個叫法還真有些拗口,以前總在眼前蹦蹦跳跳著的孩子,轉眼間成村長了呢,一時之間來有些適應不了呢。”
“年紀輕不怕,咱們的老村長剛當上村長的時候年紀和福生也差不多大嘛,你看他在位的這幾十年,那件事不是替大家夥想在頭裏?”
“就是,就是,輻生年紀是不大,但他是姚先生調教出來的,帶領大家開荒種田的,這樁樁件件的,哪一件不是做的漂漂亮亮的?”
……
……
麵對著不約而同聚集而來的鄉親們,剛上任的年輕的村長福生顯得有些局促,他有些不自信地瞥向了一旁的姚甜甜,姚甜甜衝他點了點頭,悄悄的比了一個勝利地手勢。
不管福生是否看懂了的手語,姚甜甜還是小聲的給他打氣道,“叔叔多次讚你行事謹慎周全,在與楊海富的幾次交手鬥法中也贏得漂亮,上一次帶領大家種植蕎麥更是順順利利的,老村長看得清清楚楚,才把這副擔子交給你的,我相信你!”
姚甜甜的鼓勵和肯定終於打消了福生心頭最後的那絲惶恐,他坦然地展了展雙臂,等大家的議論上小了下來之後,大聲地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都是看著我福生長大的,原來怎麼稱呼還是怎麼稱呼。我楊福生年紀輕,承蒙長輩們信任,暫時代理村長一職,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請鄉親們多批評指正,大家一起努力,讓楊家屯的明天更加美好。”
“好,說的好,咱們聽福生的。下一步怎麼辦,福生你就直說吧!”人群裏有人率先應合到。
“對,聽福生的。”
“大家都聽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