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言剛知道的時候卻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反應。
寒假和暑假不一樣,再怎麼熟悉也不能大寒假,大過年的成天往人家跑,更何況他爸媽破天荒的都在家裏。
這樣一來,補課後反而能每天和夏安年見麵,相對來說反而沒有那麼“痛苦”。
夏安年也是,他的時間更為緊迫,現在已經是二月份,三月中旬就是藝考,一模二模也將如約而至,再往後一個月不到也是高考。
他沒有時間想別的,過了年,就找到了曾經上過課的輔導老師,每天連著畫幾幅,或者一幅畫畫上很多遍。
也許是因為明暗的調度,也許是線條的清晰度,總之有一點問題,就不斷不斷的修改反複,老師嚴厲,夏安年也極為認真。
即使是學校開始補課後,夏安年依然會三兩天拿著自己的作品找到老師進行修改,或者是點評。
有時候他自己去,更多的時候許致言會和他一起,坐在畫室門口的台階上,或者是頗為瀟灑的倚在欄杆上,對夏安年揮揮手,就開始他耐心的等待。
二月下旬的天還冷,有時也會飄點雪,老師有的時候說起來沒完沒了,一兩個小時,甚至是三個小時,許致言總在外麵等著,夏安年進去時他是什麼樣子,出來時還是什麼樣子。
頂多會在差不多的時候去買一杯咖啡一杯奶茶,等夏安年出來的時候就可以有熱奶茶捧著,暖手又暖胃。
一起在外麵等的人並不少,有很多還三十來歲的家長也等著孩子下課。
有個大叔還幾次看見許致言,眼熟了,再一次眼神對上的時候,就過來跟他閑聊。
許致言沒事兒的時候大多背背單詞或者是語文的詩歌文言文,這兩科他相對較弱,就現在的成績來說,如果想沒有風險的考上Q大目前很受歡迎金融係,還得再下功夫。
但有人來聊天許致言也不會拒絕,耐心的帶著笑跟等閨女的大叔聊天。
那個大叔看他這樣年輕的年紀心裏也有數,“等女朋友呢吧小夥子,嘿嘿,想當年我追琪琪他媽媽的時候也這樣,怎麼等都不煩。”
許致言也不反駁,就跟著他笑笑。
大叔見他這樣也叼著煙笑,忍不住就多說兩句已經逝去的荒唐青春,說說他家的脾氣不好的老婆和嬌滴滴的小閨女。
許致言隱約能看見他從袖口處溜出來的紋身,知道眼前已經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的中年大叔,曾經也可能是留著長發,抱著吉他,比他們現在還要叛逆的熱火少年。
當他口中最可愛的小閨女出來的時候,還大老遠,大叔就手忙腳亂的丟了手裏的煙屁股,大步到樓梯口,一把抱住衝下來的小姑娘。
“爸爸你又抽煙,我要告訴媽媽!”小女孩窩在他肩頭有些好奇的看著蹲在路邊的許致言,嘴裏卻也不忘討.伐她爸爸。
“沒有沒有,琪琪可別跟媽媽說,爸爸帶你買好東西。”
大叔對著許致言笑笑,抱著小姑娘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