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還在想著如何脫身,這邊便真的就將飯菜端了進來。自然沒有大魚大肉,都是些剩菜冷飯。挑開被咬過的菜葉,裏麵竟都是些骨頭、魚刺,甚至還有口水和鼻涕在裏麵隨著湯水不停的蕩漾。自昨晚起就一直發生著事情,解決了杜玉霄的事情之後也都忙著趕路,大家夥確實一直沒有進一粒米水。看著這些飯菜,那些個生意人平時好吃好喝的,即便次一點,也是幹淨的糧食,現在卻哪裏吃得下去,即使餓著肚子,也要保持著高風亮節。韜烈和自家的一幫弟兄可顧不得許多,抓起飯菜便吃。
杜玉霄見韜烈不說話,也不自討沒趣,手雖然綁在背後,卻將臉紮緊剩菜堆裏吃了起來。其餘眾人隻顧的閉目養神,也不管被劫持的孩子。
卻在此時,一個寨子裏匪徒打扮的人推門進來,眾人還不及看過去,那人竟走近韜烈,悄聲說道:“查到的都是些大致的情況,不過卻有些作用。”
韜烈細聲說道:“你自己千萬小心,消息且說來聽聽。”
“外麵布置了兩百多名刀斧手,想來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動手,這膳堂離寨主所住的地方不遠,真動起手來,必定會驚動到喬牧。而且那廝近幾年苦心修為,寨子裏的人說他已經是紫色真火的修為,召喚的炎火神獸是隻凶獸。”
“幾年沒有注意,這家夥竟這般厲害了。可還有什麼其他消息?”
那人又說道:“離開寨子的路隻有大門一條,即便從別處的柵欄出了這枯木寨,要上官路也得走寨門那邊,出門往右三十裏便離開了枯木林,那裏不遠有座城池,雖然不大,卻好藏身。”
那人是誰?
那人是和韜烈一起的捕吏,還沒有進寨子時便襲擊了一名歹徒,換上了衣裳去打探消息,把話說完,大聲喝道:“快些吃,等一下見了閻羅的麵,可不要說自己是個餓死鬼。”邊說,那人一邊推門走了出去。聽著那人的話,韜烈便更是擔心,那寨主喬牧竟已經是紫色真火修為,如今這一眾人裏,除了自己和杜玉霄之外,再沒有能召喚炎火神獸的高手。
湊近杜玉霄,韜烈拔下石針,說道:“剛才我兄弟的話你也聽到了,現下裏不求你會回青鶻城自首,隻希望你能在逃跑之時多救些人出去。”
杜玉霄卻沒有回答,使真火燒斷繩索,抓起眼前的飯菜便吃。韜烈也不再說話,看著自家的兄弟,一個個瞧著碗裏的飯菜,並不是因為那是剩下的而吃不下去,而是大戰在即,哪裏有心思在飯菜上麵。
天色已經完全接黑,再看不到任何曙光,除了屋裏閃爍的幾個火把在啪啪作響,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坐滿近五百人的客廳裏竟這般死寂,便是那些不聽話、還不懂事的孩子感覺到這股氣氛,也都一個個不敢說話了,氣氛古怪之極。
說到古怪,今晚的枯木寨確實比較古怪,那少寨主居然大晚上的吩咐下人去幾裏外的山邊弄些泉水。下人摸黑回到枯木寨,花瞳立刻架上火煮了起來,隻因為他房間有一個懂茶的客人。
那伍夢寒閑來無事,看了看周邊的幾副字畫,指著其中一副說道:“這幾句話寫的倒是好,隻是字太難看。”
平日裏花瞳就寶貝他湊的幾句詞,覺得做土匪實在無聊,便拉著喬牧弄一個什麼詞武交流會,憑借著沒有別人參加,花瞳一舉拿下冠首,現在聽伍夢寒說那詞寫的不錯,心裏自然高興,上前說道:“這是一首散詞,胡亂塗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