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走出了水池,滿身的血跡很是駭人。
千柒冉渾身一陣顫動,“冷凝月,你…”
“我以為你會學乖的,沒想到還是這麼蠢。”冷凝月看向千柒冉,緩緩說道。
千柒冉聽到這句話後倒是微微激動起來了,眼裏雖是膽怯但卻更多的是恨意,“冷凝月,你個賤人,要不是你跟何貴妃娘娘說要帶上我去南山,我又如何會遇到這種事,你是明知道會遇襲的,還要累上我,我的一生都讓你給毀了,所以我要讓你變得比我肮髒一千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說到最後,千柒冉都有些聲嘶力竭了。
冷凝月冷哼了一聲,“嗬嗬,你還真是會說啊,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叫月湘在我敬給何貴妃娘娘的茶裏下那混有花毒的鶴頂紅,我又怎麼會被她抓到把柄讓我上南山為她祈福?千柒冉,毀了你一生的是你自己,我隻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千柒冉聞言,臉上越發猙獰,“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叫月湘去毒害何貴妃娘娘以嫁禍你,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開河,我隻不過給了她幾把縈夢草,那草不過會使你產生幻覺削減你的體質罷了,再說花似國皇族的花毒我又何會有?你根本就是在亂說一氣。”千柒冉目光憤恨地看著冷凝月。
冷凝月輕笑一聲,“我看是你在說謊吧,月湘受令於你,我早便知曉了。若我能回北冥國皇宮,我自會跟父皇說你串通敵寇,私聯外族,請求父皇治你的死罪。”
千柒冉眼裏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便支撐著身子坐立起來,“我沒有,是月湘,月湘她…。”
冷凝月聞言,剛想問月湘怎麼了,卻隻見一支羽箭從窗外射來,不偏不倚地正好射中了千柒冉的眉心,千柒冉甚至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睜大了雙眸,頭一歪便沒了氣息。冷凝月心裏一驚,猛然向窗口處看去,隻看見一頭異常亮麗的瑰紅色長發一閃而過,消失在無邊夜色裏。
片刻,冷凝月微微垂眸,這個人內力極深,以箭射入的深淺便可知曉,怕是世間都無幾個人能與他為對手,那麼這麼厲害的人為何要射死一個孱弱的女子?
冷凝月感覺到有些混亂,索性不去想了,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看向了窗口處,窗外月已上中天,很快便要入子時了,她沒多少時間了,若還要按照柳淺語所說的去找那在東邊的樓閣,怕是不夠時間的,倒不如,統統燒掉算了。想罷,冷凝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再猶豫,從那些刑具中很輕易的便找到了火折子。她輕輕一劃,火光便刹那亮了起來,隨即冷凝月便將手中的火折子丟在了紗簾上,頓時火光越燃越烈,片刻人便置身於火海。冷凝月聽見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輕輕一笑,伸手便拿上了一旁的燭台上燃著的蠟燭,從窗口處躍了出去,朝著下一座閣樓奔去,頓時,火光衝天。
而這時,淮昊天結束了宴席,滿身酒氣的的走回房閣,心裏卻想著還有一刻鍾這黑窯就要如同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一般,血流成河,哀嚎不斷,那也許還真是一次嗜血的享受呢。想罷,他揮退了一旁跟隨著他的黑衣男子,隻身走進了房間裏。
“你是誰?”淮昊天一進門,便看見一個女子正站在他的床榻前,心中不覺警覺了幾分,他的樓閣的不遠處一直都是有許多武藝高強的手下暗暗把守著,又怎麼會讓一個女子進了來。
那女子輕笑一聲,緩緩轉過身來,輕輕將臉上緊貼著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妖豔的容貌。“淮窯主,你可還記著我的這張臉?”
淮昊天猛然一震,“你…你是柳淺語…不對,柳淺語十七年前就死了,你究竟是誰?”
那女子緩緩走近,淮昊天神情一緊,正要叫人進來,卻不料,那女子飛身向前,便將一直藏於袖口的長劍飛快地抽了出來,抵在了淮昊天的脖子上,“淮窯主倒是可以試試,是那些人進來得快,還是我的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