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回來已有大半月,沈岫玉的身子已經很明顯了,街上隱隱有風言風語傳出。成親沒多久,孩子就好幾個月了,再加上幾個月前香滿園酒樓後院發生的那件事,縱使沈家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大家都很心煩,除了當事人沈岫玉,隻見他左手一把果脯,右手一盤點心,正吃的不亦樂乎。愛說說去,做了就不怕,何況親都成了,那些個長舌公還能怎麼樣?要不是當初那麼做,說不定現在自己也要一輩子在那什麼王府了,哪有現在的幸福日子過?不守夫道又怎樣?未婚有子又怎樣?
“爹——,他們說夠了就不說了,我又不會少塊肉?”
“玉兒呀,可不是這麼簡單的。”沈老爹很頭疼,要是沒有孩子,也就不會多出這時了。“男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你也知道的,何況這孩子生出來也會被人看不起的。”
“誰敢!”沈岫玉柳眉一豎,一拍桌子站起來,“我的孩子,哪個敢看不起?看我不劈了他!”
很好,很好,江凡心裏豎起大拇指,夠彪悍!就像那個時代小三被抓住時說的話:我就勾*引你老公了,你能怎麼著?
“爹,隻要我們自己家明白,外人隨他說去,時間長了自然就好了。”
“唉...你們還年輕呀。”沈老爹發愁的看著兒子兒媳,口水淹死人哪。
江凡坐在鋪子裏,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棋子,這兩天幾乎沒有生意上門,自己閑的都要長蘑菇了。瞅瞅外麵的天,約莫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江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鎖上了鋪子的門。
天冷,風又大,街上行人很少,就連小販也裹的嚴嚴實實,耷拉著眼皮看著自家的物品。江凡溜溜達達的往家裏去,一麵看著兩邊的鋪子,路過賣菜的地方,見著不錯的菜,就買上一把。
江凡不知道自己走過的地方,迅速就圍了好些人,不時有‘那人的嫂子’‘丟人啊’什麼的話兒,隨風飄散。
拎著兩斤土豆,一塊豆腐,一把青菜,一條草魚等一些零碎的東西,江凡進了沈家的院子。
沈岫玉成親沒多久後,就和徐子逍搬到了沈家來住,原因自然是那肚子裏的寶貝。徐子逍要去酒樓,沈岫玉自己在家,大家都不放心,最後才想了個法子,叫他們暫時搬回來住,等生了之後再回家。江凡還是像之前一樣,早上把沈岫雲送過來,自己去鋪子,晚上吃完飯再和他一起回家。
“岫雲,我回來了。”江凡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隨便洗了手,就去抱沈岫雲。
“啊呀,又搗亂。”沈岫雲心疼的看著繡壞了的帕子,嗔了惹禍的人一眼。放下手裏的針線,沈岫雲搓搓手捂住江凡冰涼的手,“冷不冷啊,叫你多穿點兒也不聽。”
暖意順著手指傳到心裏,江凡心裏熱熱的,蹲□子,抱住夫郎的腰身,“我不冷,剛剛是拿了東西手才冷的,你怎麼不到屋裏躺著呢,這外麵風大,仔細吹著了。”
“...屋裏悶的慌。”沈岫雲放鬆著身子,任她攬著,自己絕對不會承認是為了等她,才出來吹風的。
徐子逍回來的晚,自是不用等她回來吃飯的,江凡幫著沈老爹做了晚飯,因著廚房裏暖和,便也沒到正屋裏去吃。小地方的人是燒不起地暖的,正屋裏冬天其實是很冷的,所以這兒的人家都是在廚房裏吃飯。一是廚房小,東西又多,沒那麼冷;二是剛做好飯,火氣未散,自然更暖一些。
紅燒魚,青菜炒豆腐,酸辣土豆絲,菠菜幹蛋湯,有葷有素,有湯有菜。
說起這個菠菜幹啊,還是沈老爹和江凡共同琢磨出來的。話說有一天,沈老爹看著一大堆快要開花老了的菠菜,皺著眉頭嘀咕了句:“這菠菜吧,現在吃不完都要扔掉,下完雪後又沒菜吃,怎麼就不能遷就一下,讓我們什麼時候都有菜吃呢?”
說著是無心的,巧的是這話剛好被江凡聽到了,略一沉思,江凡給出了個主意。平日有人家做什麼梅菜幹,豆角幹的,為什麼不能做菠菜幹呢?
試試便試試,反正那菠菜擱著也是擱著,若是真的可以做成菜幹吃的話,倒是也不錯。
菠菜洗幹淨,鍋裏加大半鍋水燒開,把菠菜倒進去,翻個身微微變色,迅速撈出放進冷水裏。等沒了熱氣,再一一晾曬,幹透了後用籃子裝好,掛在屋裏。想吃的時候,就抓出一大把來,熱水泡開,切段後,就可以做湯,味道還真是不錯。不過要注意的是,菠菜幹不能多放,不然吃起來會很澀。
江凡他們吃完了飯,徐子逍才哆哆嗦嗦的進了門,先用熱水燙了手,洗了臉,去了身上的寒氣。才猴急的上前抱了沈岫玉,問著今兒都做了什麼,有沒有想她,寶寶好不好等一大堆的話。沈岫玉習慣的敲敲那人的腦袋,好煩啊,跟個長舌公似的,囉嗦。
隨口說了幾句,江凡也準備回家了,那裏冷房冷灶的,還是要早點回去弄一弄才好。
沈岫雲裏三層外三層的被裹的嚴嚴實實的,穿上厚厚的大棉鞋,套上棉襖,圓圓的成了一團。看著妻主又拿了床薄被過來,沈岫雲終於受不了了,“阿凡,沒那麼冷的,你別拿被子了,我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