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取笑別人外表的習慣,也不會因為誰和大家看起來不一樣就去鄙視欺淩對方,隻不過林影長相凶惡是事實而已。
而且我不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嗎?
“唉……你是會把想什麼表現在臉上的類型啊。”
她輕輕歎了口氣。
不不不,我很肯定自己沒有露出特別明顯的嫌棄之類的神情。不如說通過表情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是媽媽有超能力吧?或者是朝夕相處十多年的家人才會有的特殊技能?
“不過,林先生春天搬來的時候正好對河蟹過敏,所以戴了很長一段時間口罩……”
媽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況,接著露出了苦笑:
“畢竟是過敏,整張臉都紅的沒法看,挺嚇人的。所以之後摘了口罩也不覺得長相可怕了……你小時候也對海鮮過敏來著。”
過敏症是隨著年齡增長偶爾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毛病,我的腦子裏還殘留著過敏時臉和手又紅又癢的記憶。雖然現在已經不對海鮮過敏了,但仍然對蝦心有餘悸……
不過既然是戴著口罩,那個人的過敏症狀消退後會不會有人心想“嗚啊,摘了口罩還是這麼嚇人”呢?
“小雨!”
好的對不起,但是為什麼我家的媽媽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啊?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是的,我去做晚飯,你先自己找點事情做吧。”
媽媽係上了圍裙,轉身走進了廚房。
“出去玩也可以嗎?”
“算好時間回來哦。”
因為她每天下班後才能準備晚飯,我從很早前就習慣自己做飯或者乖乖等到七八點了。今天也是,早就知道要很晚才能吃晚飯,所以下午在回家的路上就吃了不少零食,現在也還不餓。
雖然才僅僅離開這裏去異地讀了一個月高中,我還是像要懷念一樣摸去了初中母校。
其實隻是無處可去而已,即便是小鎮,到了高中階段也非得晚自習不可,因此同齡的朋友們也叫不出來。在初中母校的圍牆後麵倒是有一片空地,據說是學校修整時空出來的荒地,被人將鐵管打進了泥土裏,做成了簡易的球門,除此以外也有秋千這種小孩子和我都喜歡的玩具。
已經過了夏季,到了這個時間天色基本暗了下來。再加上是吃飯的時間,應該沒有人會到這邊來的……然而在秋千上卻坐著一個小男孩。
因為這個時間高中生應該還沒下課,所以應該是初中生或者小學生吧?從那個體型來看,大約不過初一,但他卻讓我吃了一驚。
那是隻要一眼過去就會讓人覺得異常的孩子——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衣衫,白皙的皮膚,如果放到冬天下雪的日子說成會和背景融為一色也不過分,要形容的話就是一個純白的男孩子。
隻是這樣的特征,我就知道這孩子也是我沒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