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逃跑(1 / 2)

媽和爸都是酒鬼,成天就知道去鎮上喝個爛醉,回來有可能會揍我那時我就隻能跑得讓他們追不上。我的衣服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我穿著卻怪對勁兒——食物四處偷。就這樣過著,可我感覺沒什麼不對。

今天,那個老頭兒和老太太又要到鎮上去,他倆個前一天的酒勁還沒退呐。昨天這倆廢物胡亂嘟囔時我知道他們喝了五十多瓶伏特加——鬼知道他們的錢是哪兒來的。可那又關我什麼事?我照樣溜出去啊。今天又到了吃早餐的時間了,就打著主意要往馬丁家去——他們一家子都是蠢貨。可是蠢貨畢竟也能給我弄些東西吃呀。

路上我躲著藏著,免得讓老頭兒和老太太發現——他還以為我都在家裏哩。這下什麼都清楚了——我搞不到東西吃,還能活那麼久?看來他的腦子從來沒有腦漿,全是酒填充在裏麵。說實話,他們壓根兒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一般,也看不見什麼人。傻啦瓜吉的橫衝直撞,所以常常被人打,他們也覺得怪有趣,回嘴著,還擊著,真是怪好笑哩。

路上我碰見了米切爾·埃文斯。他是我的知己。他今天又逃學了。我們兩個一起走著。

“你今天又逃課了!”

“是呀,學校實在是太枯燥了。那群人那能夠體會到別人的處境呢?光祈禱個什麼勁兒。你聽,‘為海上的水手們祈禱。’可是,我就想問問,這有什麼用呀?該死的還不是照樣死了。就算念無數遍,把人累死了,也不會比沒念的時候好個屁。可他們還以為自己怪高尚的,一副自己了不起的樣子,見他的鬼!”說著,他大笑起來。

“你幫把手,我要弄一些早餐。”我離馬丁家隻有一百碼時請求道。可以呀。這還用說嗎!他先去往他家門上扔著沙土,把他們吵醒了。他們大聲罵著,罵米切爾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其實他們才是。事實上,他們也常常去偷東西哩——偷一些木柴什麼的去賣錢。這些事兒我可是很清楚的。我順著一棵樹溜了上去,跳進他們的廚房,果真發現了一些麵包和肉。我拿著它,一下子跳上去,弄翻了好些瓶瓶罐罐。他們一下子就發現了我,大聲叫喊,亂跑亂撞,可我早就跑遠了。

我和他痛快地吃了一通我弄來的東西,就說再見了。我還要回家去取忘記的釣魚竿——那東西可是我自己做的,每天我都用煎魚當晚餐。等我釣魚時,米切爾會給我偷一些青菜和肉做午飯。我等了一下午,終於釣上來了一條小鯰魚。接著又釣了一條中等個兒的鯡魚。我用一根有我小拇指粗的繩子掛好它們,就回家去了。

我推開了門,頓時嚇了一跳——我的爸和媽都在那兒——可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會兒,說:“瞧,這不成了一個逍遙自在的花花公子了嗎?(……)看吧,肩膀上還掛著兩條魚啊——吃的真不錯,是吧?你給我等著瞧。看著!有張自己的鋪蓋,還有蚊帳(偷的),你的親爸媽得和蚊子在野外一起過。我就先打掉你這副臭架子,再把你的東西都拿走——我們要。”

然後,他們拿出鎖和鑰匙,將門鎖上了。把鑰匙放在枕頭底下。然後又從袋子裏拿出不知哪兒來的一大堆東西,將它們擺好。真不知道他們今天怎麼就不喝酒呢?!又是哪來的錢呢??

今天,趁他們又去鎮上喝酒的時候,我準備逃跑。可是我一看,鑰匙被帶走了,我這下出不去了,真是可惡。於是,我就想了想,該怎麼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