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在意她,相反無數人唾棄她。”
“她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中的錯誤。”
“她的降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她永遠遭人唾棄,她在別人看來永遠是災星。”
“你說啊。”她勉強掛起了一絲笑容,“她活的有什麼意義?”
“她該活下去麼?”她靜靜問道,安靜的就像一個孩子一般。卻好像一個玻璃娃娃一般,琉璃製品,流光溢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破碎了。
“她要報複。”長夜南定定的說道,聲音中是異常的堅定,“她該活下去。”
她看著長夜南眼中那團熾烈的火,這,果然是他的風格。
“於是她就死了,拋棄了這千瘡百孔的身體,離開了這沒有絲毫留戀的世界。”
“她,去尋找了。”
“然後,成功了。”
“自此,就改變了。”
“後悔麼?”他問道。
“你覺得?”她反問。
他搖了搖頭,卻感覺心中異常的沉悶。
“她報複了所有人,卻同時也報複了自己。”
“她對任何事情都不再關心,心中隻留下暴虐的殺戮之心。”
“欺辱過她的,一個個都在她精妙的手法下。”
“死了。”
“她一瞬間在業內聲名大噪。”
“之後就沒那麼簡單了,在九死一生中,一步步冷血,甚至都忘了自己。她成了全球的通緝對象,同時也是賞金獵人榜上賞金最高的獵人。”
“一次次的任務,一次次的成功。”
“最後,驕傲了。”
“就死了。”
“死在救了她的人手上,被拋棄在那片完全沒有人跡的大漠中,與金黃的沙子融為了一體,淹沒在沙海之中。”
“這次,真的死了。”
“但卻同樣沒有留戀。”
芷卿淡淡的說著,聲音不急不緩,如緩緩淌過的泉水,澆灌著人心。她的麵容被柔和的光籠罩著,麵容姣好惹人憐愛。
字句句談論生死,字字句句卻平淡無常好像談論家事一般順暢自然。
“她,真的死了?”長夜南問了一句,這個故事好似就是一個被欺辱的女孩的複仇史,沒什麼新奇特別的。可是,想到最後,卻感覺莫名的不對勁。
就好像拚圖上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的一部分,有了它最終才是完整的,這個故事在他看來就像是短缺的那一部分。
“那,真死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她不會說“我不會騙你”,她隻會說從心而來。
是,她從來沒有騙過他。
無論是不屑,還是不願,都沒有。
可是那個故事的主人公明顯是她。
不會錯的。
絕對不可能是別人。
哪一步錯了,隻有最後那個她所說大意失荊州的女子到底,到底。
這個故事完美沒有缺漏。
他查不出來了,他從來不會信任任何人,他隻會信任事實,不是事實的東西,他隻會摒棄。
可是,真的查不出來了。
他不願想一個小人一般不停地懷疑這個從來都不屑於說假話的女子,那樣的話,他隻會感覺完完全全偏離了自己對她感覺的軌道,隻會讓他感覺別扭,甚至痛苦。
“借用一下練武場。”她直起身來,“這個絲毫不好聽的故事就忘了吧,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我……”
“主人公是你麼?”他出聲打斷了她,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
“這很重要麼?”她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是你麼。”他追問道,甚至摻雜了一種莫名的堅定。
他隻不過是不可置信那樣的過去屬於她。
他隻不過是想著南國的人竟然是如此殘忍。“
怎麼可能讓人相信。
“不是。”
天地彷佛就剩下這樣一道聲音,恍若天籟。
周圍是三音石圍繞著,一聲一聲的回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她說不是,他信。
他真的害怕那清冽的聲音徐徐吐出簡單的那個字,他甚至會忍不住他的欲望有一個理由發動戰爭,即使時機沒有成熟,他也會以雷霆手段進行,不會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