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抱著那半隻燒雞一路小跑回到了爺爺所在的廢棄茅屋,本想讓爺爺好好嚐嚐這燒雞的味道,但看到的卻是爺爺平躺在那草墊子上,一動不動。石頭伸出顫抖的手去感受爺爺的氣息。眼淚破筐而出。,爺爺,爺爺,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走,你留下我一個人我可怎麼活啊!任石頭怎樣哭喊,爺爺卻是靜靜的,無動於衷。
石頭知道,爺爺這次不會醒來了。腦海想起第一次遇到爺爺,是在和母親走失的第二天,自己又冷又餓,渾身無力的倦縮在在大街上的一個角落,路過的人來人往,偶爾聽他們說一句,誰家的孩子啊,看這樣子快死了吧、可憐的孩子啊,他父母就這麼狠心嗎。
孩子,孩子,哎呀,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吧。石頭感覺自己被一隻大手抱了起來,睜開眼第一次看到了當時的爺爺,那時的爺爺,頭發還是黑的,隻是淩亂的頭發上還有幾根雜草。
之後自己就成了一個小乞丐,每天跟著爺爺滿大街轉悠,爺爺右手殘廢,還抱著我這麼小個孩子,遇到好心人就給個大餅或給倆銅板。爺爺總說我是他的福星,應為有了我,爺爺要飯比以前容易多了,自己時常想如果不是爺爺,自己早已餓死街頭了。
爺爺的手是在與北地鮮卑族打仗的時候丟的。爺爺時常跟自己講以前當兵的時候,爺爺說大丈夫就要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方不辜負世上走一遭。
石頭哭著哭著,眼淚已哭不出來。起身在破茅草屋的後山找了塊平坦些的地麵挖了起來。
爺爺,入土為安,您放心把,石頭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您給我起名叫石頭不就是想讓我跟石頭一樣堅強嗎。
石頭不知挖了多久,也不知哭了多久,已有個兩米來長,一米多深的坑出現在自己眼前。
石頭回茅草屋把爺爺托了出來,爺爺高高的身體竟沒有多少重量,感覺比自己重不了多少。
爺爺靜靜的躺在坑裏,容顏依然慈祥。石頭把半隻燒雞放在爺爺身旁,跪了下來。
爺爺,以前你總是有什麼好吃的先讓我吃,自己老吃我剩下的,可是你知道嗎,我每次咬兩嘴就說飽了,但其實我每次都沒吃飽,隻是想讓你多吃一點。這次這燒雞雖是半隻,卻應該可以填飽肚子了,您不要舍不得吃,都是你的了。
埋葬了爺爺,石頭蹲坐在地上,看著凸起的土堆。石頭心裏思緒萬千。
石頭又哭了,天黑了,又亮了。石頭腹部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想起昨日那店小二說的一番話,自己又有有腳為什麼不自力更生。現在想起來甚有道理。
石頭收拾了下眼淚,整理了下行裝,其實也沒什麼好整理的,破舊的衣服滿是補丁,再怎麼整理也好不到哪去。
石頭來到給他燒雞的那個餐館,還是那個小二。
喂、喂、喂、不是給過你燒雞了嗎,你怎麼又來了。
大哥,我不是來要飯的,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缺人手嗎,我想找個活幹。石頭賠笑著說。
呦吼,乞丐找活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們乞丐好吃懶做,伸伸手就能填飽肚子,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幹活啊,幹活可是很累的。小二輕蔑的說。
小二啊,是誰說要找活幹哪。
說話的正是昨日的長袍長者。
掌櫃的,就這個小乞丐,看他細胳膊細腿的能幹活嗎。小二點頭哈腰的說。
石頭忙對那掌櫃的說:掌櫃的,你就收下我吧,我什麼活都能幹的,我不怕累的。說完馬上給掌櫃的跪了下來。
小乞丐啊,不是我不肯收留你,隻是這連年打仗,生意越來越不好做,況且我這裏也不缺人手,你走吧。
請大掌櫃的,不要趕我走,我是真想找點活幹,我不想在當乞丐了,我不要工錢的,您就管我飯就行,飯館裏的剩菜剩飯無所謂的,能吃飽就行,石頭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石頭重重的磕了兩個頭。
掌櫃的,看他也怪可憐的,就收下他吧,小二在這裏也給您磕頭了。
那店小二也替石頭求起情來。
那,那好吧,那你就留下來吧,不過您要好好幹活,不要像其他乞丐一樣好吃懶做,如果我看你幹活不行,還是會把你趕走的。
謝謝掌櫃的,謝謝掌櫃的。石頭磕頭致謝。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石頭。
好吧,你起來吧。小二啊,你把他領到後院給他洗個澡,把他這一身破衣服給換了,就讓他先穿你一身吧,大點是大點,卻總比這身補丁強。
好的,好的。
小二起身扶起是石頭,拉他走去後院。
是誰給你起的名字好土氣,石頭...嘿嘿...好土
是我爺爺起的,我以前不叫這個名字的,我以前叫...我以前名字叫做劉離。
小二領石頭走進後院,後院不大,院子裏一棵老柳樹垂著千條柳枝甚是好看。
石頭洗了個澡,穿上小二給他準備的衣服,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