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裏的道路太過泥濘,而且剛剛四處碾壓的火球也使得整個隊伍亂七八糟。當亞爾維斯侯爵的部隊們慌張得重整隊列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如同之前暴風驟雨一般的箭矢與弩矢。
看著從盾牌上透體而出的弩矢箭頭,赫爾曼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雖然前一秒,這發弩矢差點就有可能刺瞎了他的左眼。
在這將近五分鍾的火力覆蓋中,整支亢長的隊伍時不時就有各種各樣淒慘的哀嚎響起。赫爾曼、克裏斯、海洛伊絲、阿鐵和十六名盾矛手們組成了一麵由三層盾牌拚成的盾牆,歐靈和杜戈爾兩名沒有遮蔽物的弓弩手則躲在眾人身後,等待著箭雨停息。
“嘿,克裏斯,”赫爾曼左手舉著著自己的鋼製鳶尾盾,右手把騎士長劍插在地上後拍了拍自己身邊克裏斯的後背,“克裏斯,待會兒要被衝擊的時候,別用你的諾爾斯式長柄戰斧,想辦法從敵人那裏奪取一把短兵器。”
“為什麼?”克裏斯看了看自己這邊隊伍的情況,剛剛那場箭矢與弩矢的驟雨讓自己這一邊各種輕裝步兵損失慘重,待會兒布雷爾家族的部隊衝鋒過來不用諾爾斯式長柄戰斧,難道直接拿著盾牌扛著對方的衝擊?
“這裏地形太窄了,我們又擁擠在一塊,你能指望能空出空間來讓你揮舞著它大開殺戒嗎?”赫爾曼咽了口唾沫,右手從地上拔出了騎士長劍,並握得越發緊了,“該死的,在這裏我們的弓弩手都沒法進行集群射擊,連好點的陣型都來不及排出來,隻能用人堆。”
“嗤!”雖然不滿意赫爾曼的建議,但是他對此也隻能用鼻空出氣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之外也就沒轍了。
“衝鋒!”
“嗚.......”
伴隨一聲響徹戰場的呐喊以及長鳴的號角,樹林裏、灌木裏,甚至是從土坑裏冒出一個個身上標注著綠色橡樹葉家族紋章的布雷爾家族士兵,呼嘯著組成一群群洪潮衝向了亞爾維斯侯爵的部隊。
在盾牌與盾牌的縫隙中目睹了眼前逐漸接近的布雷爾家族士兵時,赫爾曼咬了咬牙,臉上的那道傷痕似乎因為麵部肌肉的抽搐看上去越發猙獰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第一波布雷爾家族士兵靠近的時候,一個完全由流浪騎士組成的刺蝟型盾陣發出了怒吼
“喝啊!”受到了流浪騎士們戰吼的刺激,不少其他流浪騎士和雇傭兵都發出了震天的怒吼,為彼此打氣,各個方陣相互之間湊得更加緊密了。
“站起!”赫爾曼大喊了一聲,刺蝟型盾陣裏的所有人立刻站了起來,組成了由兩排人構成的盾牆。
“推進!”再次大喊了一聲後,所有人頂著盾牌衝著敵人衝了過去。
“咣!”感受著自盾牌上傳來讓手臂一震的動靜,赫爾曼直接把盾牌往後一收,一個身穿罩袍皮甲揮舞著雙刃劍的布雷爾家族士兵沒收住衝勢就向前踉蹌了兩步。
趁此機會,赫爾曼右手向前猛一使勁,手中的騎士長劍直接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布雷爾家族士兵愣愣地看著自己腹部逐漸滲出的汙血,仿佛不相信一樣地又抬頭看了看赫爾曼,直到赫爾曼用鳶尾盾頂了他一下,一把抽回了騎士長劍,屍體才轟然倒下。
沒等赫爾曼把騎士長劍上的鮮血抖掉,又一個布雷爾家族士兵咆哮著衝了上來。
這次是一名穿著輕裝鏈甲、雙手雙持著兩把神聖羅慕路德風格的長劍的布雷爾家族士兵。這名布雷爾家族士兵很明顯吸取了自己前麵陣亡同伴的教訓,兩把長劍毫無間歇地狠狠擊打在赫爾曼的鳶尾盾上。
赫爾曼皺起了眉頭:這種連續性的攻擊是讓他最頭疼的,鋼製的鳶尾盾再結實,那也隻是一麵盾牌而不是一層城牆;如果自己幹挨打不還手的話,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鳶尾盾就會破碎,從而直接麵對這個雙持高手。
能玩雙持武器的,一是勤學苦練,二就是要講究天賦——這一名布雷爾家族士兵很明顯是兩者都是,而且他身上比大多數布雷爾家族士兵更好的裝備也說明了他的戰技絕對對得起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