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克裏斯想要揮斧劈向赫爾曼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林恩大人!赫爾曼大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海洛伊絲那仿佛秋天隨風擺動的小麥麥穗一般的金色披肩長發隨風飄舞,厚實而紅褐色的鑲鐵皮甲勾勒出她微微起伏的身材,鑲鐵皮甲那如同裙子一般的下擺裏露出一雙嫩白的小腿與淡褐色的毛製長靴,戴著長筒皮製護腕的雙手正吃力地抱著一大袋裝滿了風幹肉的布袋子。
盡管名叫海洛伊絲的少女年齡上最多隻有十七歲,身高甚至還不到赫爾曼的肩膀高,但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長大後能迷死人的美人胚子。
不要以為海洛伊絲隻是為了自己的防護程度而穿上了鑲鐵皮甲:腰間固定皮甲用的懸掛式武裝帶,以及上麵佩戴著的雙刃長劍與短劍,與背上背著的厚木圓盾,都說明了她並不是嬌貴的月季花,而是一枚帶刺的黃玫瑰。
“海洛伊絲?你手裏的是?”赫爾曼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克裏斯劍拔弩張的氣勢,轉過頭看著海洛伊絲手裏的布袋子。
“亞爾維斯侯爵的手下給部隊開始發放補給了,這一大袋子是給我們這群人的......赫爾曼大人,您看夠嗎?聽那些發放補給的軍士們說,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再領一些。”海洛伊絲把布袋子放在地上,從裏麵掏出一塊幹肉扔進了鐵鍋裏,然後歪著小腦袋看著赫爾曼和克裏斯兩人:“您和林恩大人為什麼要那麼樣啊?”
“言語不合而已,而且都有些嗆火而已。”馮龍德站起身,把喝幹淨肉湯的木碗和木湯勺遞給了海洛伊絲,“辛苦你一路趕著馬車與同時負責警戒了,鍋裏剩下的肉湯和肉片就是你的了,至於......”赫爾曼說著,歪頭看著依舊抄著諾爾斯式長柄戰斧的克裏斯,“我們或許要找一個寬敞的地方,來不受打擾地戰鬥一次?”
克裏斯看著海洛伊絲似乎抿了抿嘴唇,雙手握緊了自己的諾爾斯式長柄戰斧,不過很快,他就重新把武器背回到了背上:“沒有必要了——我們都是同僚,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生內訌,而且我有些過於衝動了。”
“耐心是騎士的美德之一,即便對流浪騎士而言,也是如此。”赫爾曼抱著膀子,湛藍色如同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克裏斯,“脾氣火爆,孤傲保守,而且還容易衝動——我現在徹底相信你是諾曼斯群島的諾爾斯裔納爾遜人了,看來看別人的故鄉出身,光憑看臉是不行的。”
“......我能理解成你這是再次挑釁嗎?”克裏斯本來臉色都放緩了,一聽赫爾曼的話頓時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繼續變黑,“每一次的爭吵都是你成功地讓怒火點燃了我的神智,如果不是奧斯蒙父神的教導能及時平息我的憤怒,你早已經就被我的長柄戰斧劈成兩段了。”
“是否能平息怒火,跟你的信仰沒什麼關係。”赫爾曼扭了扭脖子,“還有,放狠話毫無意義——強者隻需行動,弱者隻能喋喋不休。”
“......”克裏斯銀牙顫栗著,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被赫爾曼所激怒,隻是一個人靜靜地整理好身上的重型鏈甲,戴上覆麵盔後往外圍走去:“接下來是我負責警戒的時間了,失陪。”
赫爾曼看著克裏斯離去的背影並沒有說什麼,聳了聳肩後繼續坐在篝火旁,再一次拿起木碗和木湯勺:“海洛伊絲,幫我盛一碗。”
“給您,赫爾曼大人。”海洛伊絲盛了一碗帶著不少燉肉的肉湯遞給赫爾曼,歪著頭看著略皺著眉頭吹走熱氣的赫爾曼:“赫爾曼大人?為什麼林恩大人說要去負責警戒?警戒的工作不是您手下那十幾名盾矛手來負責嗎?阿鐵哥會管理好他們的。”
“管他呢,他又不是我的同胞兄弟。”赫爾曼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克裏斯就是想找個借口去一個人靜靜,“阿鐵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