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多心了,大概是太久沒有休息導致的錯覺。我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把那些胡思亂想從我腦子裏趕走,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是前進呢?還是後退?我們已經漫無目的地在宋爺替我們選擇的路上前進10幾分鍾了,可是這條路一點都沒有要到頭的跡象。可是後退也不科學,好不容易走了這麼久,萬一宋爺是對的呢?萬一前麵不遠就是出口呢?

我想找兩個還沒發瘋的小夥伴商量一下。我看著我左手邊的老王,她是小分隊裏除了我之外唯一還有完整語言交流能力的。不過我看到她披頭散發,臉上汗津津的,妝都花了,正閉著眼睛休息,也就不忍心打擾她了。

怎麼說她是個女孩子啊,比起五大三粗的我更需要休息。阿樹雖然有些行為比較娘泡(比如大學上課的時候他經常會習慣性地去撫摸身邊人的大腿,而且一定是男性的大腿),但好歹也是帶把的漢子。我不禁有點佩服老王,她心理和生理的承受能力都已經超出了我的期待。不斷地奔跑還有和宋爺的戰鬥隻能說明她擁有女漢子的體格,更可貴的是經曆了這麼多毀滅性的打擊,她還能這樣在大部分時間裏保持冷靜,真是了不起。而且,她還是第一個發現輝哥屍體的人啊。這對一個女生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想問問她當時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細節,雖然我情感上不情願讓她回想太多當時的情況,但是對於蒙頭蒼蠅一樣的我們來說,任何線索都是寶貴的。正當我要問話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在我的右邊伸手摸我的大腿。看來是阿樹“舊病複發”,一放鬆下來又上手了。我真是哭笑不得,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大概是因為緊張吧。

“阿樹你能不能不變態了,我腿這麼粗你摸著能有什麼快感麼?”我回過頭一臉蛋疼地吐槽阿樹,卻發現他一臉無辜地搖了搖腦袋,對我展示著他的雙手。

媽的,我像是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那我抓住的手是誰的?我不敢低下頭去看,阿樹右手邊的宋爺正很認真地品嚐著自己兩手的指甲,那手顯然也不是他的。

我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慢慢地低下自己的頭,真是一隻手!那雙手很大,看起來和我的手差不多。它正好蓋在我右腿上。我雖然被我抓住了,但它依然不斷地摸索著什麼。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以前我從來不敢想象我有朝一日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像是甩掉一隻臭蟲一樣甩開那隻大手,連滾帶爬地遠離長凳。阿樹和老王被我一嚇,也急忙跟著我跑開來。就連宋爺也一個健步跟了過來,警惕地對著那隻手呲牙裂嘴。

那隻手的主人像是一直趴在我們身後一樣,可我們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現在他站了起來,慢慢地向我們移動。他的體型很大,比我還要高大。黑暗中他的臉漸漸地清晰起來……

是軍哥,正嘻皮笑臉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