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用新聞聯播般的聲線一本正經的開始演說,“滿上滿上都滿上。在正式開吃之前,這第一杯酒,祝所以今天沒來的和還沒來的王八蛋臭流氓們永垂不朽千古流芳!也祝願那幾對自在逍遙的情侶們擦槍走火意外懷孕….”說罷,我把杯中的酒撒在了地上。
“別鬧別鬧,我們不等軍哥和雪子了麼?”老王還是比較善良的。(善良個屁,她嘴裏也不知道在咀嚼著什麼)
“等個屁等,不吃飽哪有力氣等,你就是等人等多了才吃的少長不高。”我夾起一隻蝦就往嘴裏塞。“軍哥畢竟是人民公仆,搞不好路上扶個老奶奶過馬路,被訛上了。隻可惜我美麗的雪子跟著遭殃。”我胡說八道的時候,一個個餓鬼們已經開始互相敬酒了。
“說真的,親愛的隊長大人(裏脊大學時候是籃球隊隊長)啊,我已經無數次這麼想了,你要是你女的,我千方百計也要娶了你”我嘴裏塞滿了土豆絲,又伸筷子去夾起一個生蠔。
“沒事,那是男的你也可以娶他。”在喝湯的戴局嘲諷道。
“那不行,那樣基哥會吃醋。”我無情地暴露著阿基和裏脊間的“基情”。
“啊雪子還真是好多年沒見了”阿基看著怎麼說著說著又要噴他了,趕快轉移話題,手裏正對付著一隻可憐的蟹。
“哎宋爺你去年不是有去江蘇麼?有見到她麼?”阿南問,這貨沒喝兩杯,臉就見紅了。
“啊呸,你以為宋爺是我?如果是我去保證見到,宋爺就算了。”髒嫖的臉就更紅了,白裏透紅的臉在一圈絡腮胡的映襯下說不出欠揍。不等宋爺回答他就搶著說。髒嫖有著一種近乎神奇的自信,總覺得每一個女生都不可避免的會對他產生感情。就在他準備滔滔不絕地向大家”科普“他曾經和雪子有可能產生”情愫“的種種表現時,他被無情地打斷了。
“說誰呢?”是雪子的聲音,她在站在飯廳的門口微笑地看著我們。幾年不見,她一點沒變,隻不過感覺更,額,說不出的感覺。反正是好看。她今天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細心打理過的頭發很自然地垂在肩上。
“你來啦?軍哥呢?”我一邊往嘴裏送肉,一邊問。
“他上廁所去了,我們剛到。”雪子坐在宋爺旁邊的空位上,髒嫖不滿地拉扯著宋爺的衣服,想和他換個座位。
“所以說啊,這個腎,這個前列腺一定要保護好!”裏脊看起來春風得意的,很高興大家對他的菜十分滿意。
“哎哎,說的我也想上廁所。”老王站起身,往廁所方向走去。路過阿南座位時人高馬大的阿南還故意挺起身想證明自己坐著也比老王站著高。
“去吧去吧,順便在廁所裏找找我們光榮的人民解放軍(光軍的戲稱),如果他掉進馬桶裏了勞駕你幫忙把他撈上來。宋爺,再開一瓶酒。”我又喝了一杯酒,感覺自己好久沒這麼快樂了。和闊別重逢的老友們這樣聚聚真是說不出的愉快。
“對了,說到酒。”今天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宋爺站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瓶酒。酒瓶看上去古色古香的,也沒有牌子標簽什麼的,連一向認酒的髒嫖也無法得意洋洋地向大家介紹這酒的曆史啦口感啊價格啊還有什麼七七八八的。
“外地農村裏收的,厲害到不行。”宋爺邊說邊圍著桌子走,把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上酒,盡顯他作為主人的逼格與風采。
“來吧,為了世界和平,我們先幹一杯!”(這句話是我們一個學長每次共飲都要說的台詞,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起來又二逼又裝逼所以我們延用了)連一向不怎麼喝酒的裏脊今天也破戒了,正當我們準備舉杯共飲時候,一聲淒厲地慘叫仿佛把我的頭皮都炸開了,我手中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
“老王!”幾個人異口同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我頭腦風暴著好多可能性。惡心的蟲子?老鼠?軍哥獸性大發闖進女廁所?惡作劇?怎麼都不像是可以讓人發出這樣的慘叫啊!?
髒嫖反應最快,已經往廁所方向趕去。裏脊招呼了聲,大家也都沒命地追上髒嫖。阿南起身的時候還不小撞倒了不知所措的宋爺。那瓶珍貴的酒碎了一地,弄得宋爺滿身都是。宋爺像是嚇壞了,傻乎乎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起來。旁邊的雪子隻好去扶宋爺。
我跟其他幾個人往廁所方向飛奔,腦子一片空白。拐角處,發現衝在前麵的髒嫖呆立在那裏,跟僵屍一樣一動不動。
我察覺到一定是出大事了,髒嫖的演技是不足以完成這樣的惡作劇的。我上前推開他,往他的視線方向看去,瞬間我的臉也僵住了。
老王跪在地上,無助地抽泣著。旁邊一個大漢癱倒在地。他的四肢不自然地扭曲著,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他最後一刻時的恐懼,眼鏡已經傾斜向一邊,嘴巴驚訝地大大張著。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翁翁直響。我一直以想象力豐富自居,可就算是給我再大的腦洞我也想不出這個啊!他媽的,地上這,這不是軍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