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條件(2 / 3)

宋恪誠雖是商人,卻玉扇不離手,一派書生閑適的模樣。輕搖白扇,不徐不緩地說:“哦?那玉盤可有名號,亦或者是何等樣式啊?”微眯著雙眼,他看向對麵靜靜坐著的凝謠。凝謠也不慌張,玉簫暗握:“那玉盤,通體雪白,晶瑩剔透。半徑十五寸左右,玉盤沿雕龍刻鳳,盤心鐫鴛鴦戲水圖,盤底是荷池圖,玉盤兩邊有玉環相飾,玉盤每兩個都有一個銀鏈子,做工精細,想必是天下獨絕的。”

話音剛落,她眼尖地發現他的身形一顫,心下悟出三分,他怕是知道這件寶器,且是熟識的。這件寶器也該是不凡之物。他自習思索一番後,揚聲道:“小謠啊,這件玉器可是無價之寶啊,你若應我三件事,我便應了你的要求。”

“哦?哪三件事?”

“待我想到再說罷。你就隨我去,也好做完這三件事啊。”

她垂首,思量著他的用意,卻也無奈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如此,遂在他狐般狡黠的目光下應允了此事。

夜深月斜,待宋恪誠離開後,凝謠便也隨著江府的一幹人等歇息下了。

長影倚廊,宋恪誠身著一襲白衣,偏偏儒雅,抬眼含笑,不覺低聲喃道:“凝謠麼?還真想看看紗麵後的你是何模樣,總不至於見不得人吧?還有,你大廳的那塊白玉盤可是我宋家傳家寶物啊,數代傳承卻是無人知曉。你不過一布袋草醫,怎會知曉打聽這樣一件無價之寶呢?真乃怪聞。罷,來日方長,他日,我必究其因由,探其麵目來。”廊對院內,終年不謝的桃花芬芳飄散,拂過他俊秀的麵龐,掩去他含笑的眼眸,滑落……

翌日,凝謠打點好自己的行李--幾錠銀子,一支簫和一頂叫她見不了天日的白紗笠,便隨著那欲下江南探商情的宋恪誠去了。

江宜豔偎依著金萬孺,含淚相送,聲聲嗚咽著“早日歸來”,似乎早已經把凝謠當做是她的親人了。不容忽視的,凝謠在江家二小姐江宜安的眼裏看到了火光和怨念之色。她不由得向一旁守在馬匹身邊等候她的宋恪誠望去,暗暗猜測這他們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江家大小姐江宜欣雖被她親愛的王爺夫君緊鎖在懷,但也善意地衝她一笑:“小謠,保重。”她闔首稱謝。

金萬孺上前一步,抱拳承諾道:“凝先生,我金萬孺的毒是你解的,命是你救的,他日若有難事相求,金某定效犬馬之勞,以報救命之恩!”凝謠輕搖頭:“言重了。”

江老員外噙笑拍拍凝謠那瘦弱削薄的肩膀:“去吧,恪誠是個好孩子,我信得過他,料他定不會為難與你的。路途多顛簸,注意早晚添衣啊。”凝謠點點頭,暗自在心裏苦笑:“這些古人也太純真了吧?這麼快就把我這個外人當親人來看了?”

走到“仙座”旁邊,她輕撫它的臉,生疏地爬上它寬厚結實的脊背,隨著簡單的一行人上了路。一時間,真是高處不勝寒哪!她悄悄回頭,卻見獨獨那江宜安一人氣鼓鼓地怒視著他們,最後說了句什麼,就憤恨地轉身離去。江宜欣微微蹙眉,拳頭握得生硬。見到這一幕,她在心裏早笑翻了,沒想到這一家姐妹還鬧不團結,怕是那江宜安惹起的吧。

宋恪誠見她回頭,也不看她,輕聲問道:“你在看什麼?我們都走遠了。”

她回轉過頭來,低聲道:“沒事,隻不過發現了些有趣的小事情。”他在心下一沉,又趕忙笑自己多心,也沒再說什麼。似又想到了什麼,凝謠邊驅馬邊對他道:“我與友人有兩月之約,一個多月後,我就要到衡陽的應知府的平雀台。所以,你的條件必須要在這個期限內想好。”

他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