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音起(2 / 3)

“哼。”凝謠不屑地哼了聲。穆冰琢的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個小搗蛋鬼,倘若剛剛搭上你肩膀的不是我們,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可是武神之後耶!”

“那你剛剛那麼緊張幹嘛?”一語擊中可疑點。

紅著臉,風沫雅嘟了嘟嘴,正要反駁,卻在凝謠那冷得不像話的眼神下,她吞吞口水,瑟縮一下,自知理虧。她趕緊轉過身去,故作輕鬆地道:“反正我們,啊,也到了。嗯,嗯,就,嗯……進去看看……嗬嗬,嘿嘿……看看……”天啊,謠的冰凍視線快移開啊!

身後的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在她恢複活蹦亂跳後,走了進去……

在綠草地上坐下,恍惚間,凝謠和穆冰琢想起桃源的長老說的那句話:“那吉吉洞數百年甚至更久沒有人再進去過了,誰也不知道那充滿靈氣的山洞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那個地方是禁止你們這些道行還淺的小仙去的。就連凝謠也要修煉少說20年。”

不過現在還真不是再回首那些事情的時候了。因為都是風沫雅那個多事的丫頭,毛手毛腳的,不知道碰了什麼東西,現在她們仨都身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凝謠第一次心生悔意,後悔管了風沫雅這樁閑事,和穆冰琢一起去找風沫雅那個混世魔王。頭疼啊,冰琢慶幸自己在被吸入洞裏時還緊緊抱著她的寶貝玉琴。而風沫雅則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又一次先見之明,免費讓好姐妹們一起去異地旅遊……

處事穩重過頭的凝謠輕敲一家農舍的外門,心裏咒著那兩個沒良心的家夥,有什麼苦差使就找她來做,以前是這樣,現在危難關頭了還是這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穆冰琢竟然跟著風沫雅瞎鬧,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唉……世風日下呀。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婦人推開破舊染塵的木門,看著門外黑著一張天姿容顏的凝謠,她先是一愣,以為天仙下凡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接著笑容慈善地問道:“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這位大媽,嗯……我和我的兩位朋友從異鄉到外地探親,不想路上連日暴雨,耽誤了行程,所以想借宿一晚,大媽您看……”她將原本溫柔善良的本性展現出來,說話說得盡量輕而溫柔,表現出一副大家閨秀落難了的樣子。那柔柔弱弱的聲音滲進老婦人心裏,舒服極了。人性本善,更何況是即將花甲的老人。老婦人開敞了門,讓姐妹仨入了簡陋破舊的農舍。

“不好意思啊大媽,我們這一路上沒帶什麼盤纏,這……算是我們給您的住宿費和衣食費吧。”凝謠掏出一塊價值不菲的翠玉給那老婦。老婦推辭了半天也無奈地收下了,並言將來有機會碰到她們一定償還。一旁的穆冰琢、風沫雅暗暗笑著,就知道她凝謠身上寶貝不少。凝謠看她們兩個的表情也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麼,有些不耐、懊惱地敲敲食指,安撫著破財的煩惱之感。

“大媽,這兒是什麼地兒呀?”穆冰琢眉頭微皺著問道。

“這兒是江南揚州城郊外,姑娘們打哪兒來呀?”老婦眉開眼笑,見姑娘們乖巧,心下歡喜著。

“我們從渭城來。”衝另外兩個擠擠眼,凝謠代為回答。

“哎呀!渭城可是個好地方呀!”老婦人一聽她們是從渭城來的,雙眼直冒精光:“你們是渭城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吧!我兒子啊就是去渭城做生意的啊!可惜我都是半個身子入土的老姑婆了,沒法兒跟過去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說到傷心處,老婦人輕輕拭淚,看得三人心酸不已,直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姑娘,那兒怎麼樣呀?”

“啊??”凝謠一愣,旁邊的兩個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裏卻早笑噴了。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們千年迢迢從桃源到這兒來,怎麼可能知道渭城長什麼樣兒呀。

“嗯,那兒呀……”凝謠簡略粗糙地形容一番,在老婦人感激、欣慰的表情和眼神下也就糊弄過去了。

老婦應了三個姑娘的要求,拿了三套自己兒子走後留下的粗布衣服給她們換上,粗茶淡飯了一餐也就匆匆睡下了。

第二天,拜別老婦,凝謠便拉著穆冰琢和風沫雅離開了。見凝謠一臉的凝重,連一向多話的風沫雅也不敢吱聲。跟著她停下腳步,穆冰琢心下知道凝謠是有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