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連身上的袍子都是借來的,要衣櫃幹嘛,咱們把上麵那個小案幾抬下來,連張桌子就都沒有,太不方便。”說著話,嶽西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雲畫和霞染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再抬那個比架子床還沉的衣櫃,她們可真沒力氣了,滿打滿算,這幾日也就今天午膳吃了頓熱粥,哪經折騰?
案幾並不太沉,三個人抬著勉勉強強地給從靜中圓弄回了聽濤殿,雲畫和霞染已經累的腿開始打顫。
嶽西則一屁股坐在案幾上美滋滋是說道:“終於有地方坐了……”
難不成折騰了這麼半天,主子隻想把這東西抬回來當凳子坐?雲畫暗暗搖頭,瞅著坐的高高在上的那個女子隻有喘氣兒的份……
摸著黑在膳房裏又喝了一頓粥,嶽西還不敢吃的太多,依舊是半饑半飽的狀態。她揉著似乎是有點‘內容’了肚子開始深思:這都吃了兩頓飯了,老子怎麼就不想去廁所呢?
吃了晚飯,大夥隨意說了幾句便三三兩兩地散去。臨出膳房門的時候都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坐在灶台邊的發呆嶽西一眼。
嶽西繼續聚精會神的發呆,沒什麼反應。
“娘娘。”喜來站得離她兩步遠的地方,試探著叫了一聲。
看嶽西沒有動,喜來才走到嶽西的跟前提醒道:“剛才太嬪娘娘們走的時候都在看您呢。”
一直安靜的坐著不動的嶽西突然伸手,動作極快的把小禿瓢撈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上張嘴就咬:“嫌我臭啊?膽兒肥了你……竟敢嫌老子臭,看我不把你的小肉肉咬下來的吃了的!”
“咯咯……咯咯……”喜來笑得歡快,知道嶽西在和她嬉笑,小家夥倒是不再高聲尖叫,隻用手不斷的推著拱在自己頸間不斷遊移的嘴巴和牙齒:“娘娘,娘娘!奴婢都半載未曾沐浴,奴婢也是臭的……你吃吧……哈哈!”
“咦?”嶽西停了動作,與喜來對視:“老子剛才聞過了,你確實是個臭孩子,所以以後不許再嫌老子臭了!咱們是臭味相投好不好!”
“好!臭……投……”喜來用力點頭,隻是娘娘說的那個詞她說不出,隻記住了兩個字。
“噗!”膳房外傳來一聲輕響。嶽西眸光一閃,並未抬頭。
“娘娘。”
“接著咬!”嶽西低頭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好牙,作勢又要咬來。
“不叫了,不叫啦!”喜來馬上討饒,可她想不明白,好似不久以前自己因為沒有稱呼她皇後娘娘給她跪下來行禮,還挨了嗬斥呢。
“主子?”雲畫姑姑和霞染姑姑都是這麼叫她的,喜來小聲的叫了一聲:“方才她們離開的時候都在看您呢。”
“嗬嗬。”嶽西挑眉一笑:“她們是怕我跑了啊,所以都看看我。”
“為什麼怕您跑了?”喜來不解,這麼黑的天誰還敢下山去啊?
“因為老子吹了牛皮,說以後的糧食包在我身上了……”嶽西站起身,領著喜來走出了膳房:“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主子。”喜來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嶽西隻覺得她拉著自己手指的小手濕噠噠的用了力。
“我……能和您一起睡嘛……”喜來說話的聲音很小,抬頭望著她,眼中都是期待的目光。
“喜來。別纏著主子了,師父來接你回去。”高公公溫和的聲音傳來,接著他的身影也從旁邊露了出來。
“哦。”喜來垂頭喪氣的應了,可拉著嶽西的手並不鬆開。
“喜來今兒晚上就陪著我睡吧,我膽小,自己怕是睡不安穩。”嶽西對著高公公笑笑,抓緊掌中的小手慢悠悠地踱回了聽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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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總是最容易滿足的,尤其是小小的孩子,他們對大人更多的是依賴,每每看到蹣跚走路的孩子緊緊抓住父母的手,我總會莫名的感動,若是父子,母子的關係能一輩子這樣緊緊的依偎這樣緊貼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