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線黑光無規則擴散,七劍堂的人出於本能揮劍抵抗,舉起劍卻動不了,死亡的陰影連片壓過來,恐怖至極。
“暫且饒過你們,好好享受這穀中清風吧,不必謝我啦,”那人嘴角輕勾,笑的不懷好意,有得逞的味道,“清淨了,兩位姑娘請便罷。”
火舞自看到來人的那刻,就仿佛失足跌入深林幽篁中,頭重腳輕,滿目都是那猗猗綠竹。呆呆看著淳淨到極致的男子,恍惚間,隻知穴道被解,卻忘了自己是怎麼移過去的,等意識到時,已經遲了,因為發現自己的手被兩根秀勁的長指夾住,動不了,一時羞愧難當。
“公子,小師妹不懂事冒犯公子,還請公子多多包涵。”一直冷矜自持的北洄見此狀惶急起來。
“嗬嗬,公主,我與令弟相交甚深,正是他口中常念叨的‘無鹽公子’,今日見公主有難,也少不得管管閑事了。”那綠衣公子聞言並沒鬆開火舞,唇邊掛著一絲淺笑,神態灑脫不羈。
北洄微微一怔,雖有疑慮,但並沒有多想,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會對她們怎麼樣,大概…懶得動手罷。火舞見情況大好,趕緊點頭如啄米。
“擦掉口水再走,不然跌相。”果然,那自稱無鹽的男子隻隨意收回手,微風穿穀,肅肅作響,暗香浮動。
火舞聽了,趕忙擦了擦本不存在的口水,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來身上毒未解,不由火大,從那幫人身上翻出解藥和各種毒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解藥一並沒收,毒藥也沒浪費,全撒到他們身上,完事後惡狠狠的道一句,“本姑娘沒時間陪你們耗,暫且放過你們。”然後也不顧她師姐和其他人作何感想,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北洄雖覺得師妹行事不妥,但知她必是因為剛才出醜,不好意思了,想借此蓋過,因此在謝過救命之恩後,也不作停留,緊隨她師妹離開。
等她兩姐妹漸行漸遠,無鹽公子望著餘下的人緩緩道,“你們就在這兒待一宿罷,人多擠在一起熱的很,不如讓你們涼快些。”薄唇掀起一絲弧度,冰冷森寒,話音未落,黑線再一次從指間彈出。
刺耳的破空之聲仿佛撕裂什麼厚實之物,沉重而尖銳,眾人隻覺胸口一悶,生生吐出血來,不僅如此,身上衣物寸寸裂開,有幾人身上居然一絲不掛,卻偏偏動彈不得。
“身材不錯,”始作俑者點頭讚道,“你們放心,這條路沒什麼人經過,所以不用擔心被人看光,你們該擔心荒郊野外蚊蟲多,”無鹽公子握著手裏的黑色環狀物,語速清緩,“不用謝我,兩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開。”
說完悠然轉身,背影孤逸而自在,似雨後蒼竹,張揚而有力度,舒心悅目後留下的是心悸。
倏地,一道虛影從天空晃下,似重心不穩,落於地上時,才看出是一個白衣黑發的女子,卻看不清臉,隻聽她咕噥一句,“等了好久,終於有馬騎。”
聽風穀兩邊皆是峭壁凸石,沒什麼草,倒是有不少野生素槿,正值含苞待放時,花葉清淡。
此時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憑空出現,立馬將這靜謐平和打破,不少人因為沒有衣物蔽體,現場一片倒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