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再見赫連(2 / 2)

“阿蕪,分開不過三年,怎覺得都快不認識你了,究竟你身上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東方端著一碟精致的點心,拎著一個茶壺踏著滿地的竹葉而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便坐在灼姩的對麵。

灼姩放下了手中的竹葉,撚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裏,臉上瞬間蕩起一種滿足的表情,“東方,幾年不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說完,又撚起了一塊點心。

東方淺笑不語,抬手倒了兩盞茶水,“慢些吃,以後每天都給你做,真不知道那麼挑食的你,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

灼姩吃東西的動作僵了一下,就和東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知不覺,天色漸暗,灼姩拿出絲帕,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裙“東方,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要吃龍須酥。”灼姩說完身影一閃,已經出了碧濤院。

東方若有所思的看著灼姩離開的背影。

灼姩回到飛雪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有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思索了一會,就向二樓走去,剛接近二樓,就鳳目一凜,全身進入戒備狀態“是誰。”

一個身影過來俯身,“主子,是我,疏香。”說完,女子點亮了二樓的燈盞。

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疏香的麵容也出現在灼姩的視線中,灼姩這才欣欣然的走到屋裏,在燈光下打量著疏香“疏香,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疏香笑了一下,走過來扶著灼姩坐到窗邊的軟榻上“屬下前兩日進皇宮去,無意間探聽到皇上這兩日自從主子離宮,就在落月宮為主子設下靈堂,日夜請巫師做法,想要招來主子的一魂半魄。天天喝的酩酊大醉的守著主子您的靈位,屬下這才鬥膽前來詢問主子,是不是要去看看?”疏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灼姩的神色。

灼姩神色恍惚的看著川外的夜景,雙手無意識的攥緊,指甲不知不覺中深深地嵌到了掌心中,血珠順著手指一滴一滴的滴落,灼姩還渾然不知的咬唇看著窗外,原本以為已經死了的心,隨著疏香的話,又開始隱隱的鈍痛,赫連,挨得深入骨血的赫連。

疏香聞到空氣中腥甜的氣息,立刻上前查看,看著灼姩雙手不住滴落的鮮血,還有那嘴角的猩紅,疏香顧不得其他,上前掰開灼姩的雙手,用錦帕小心的擦拭著灼姩血肉模糊的掌心。

灼姩愣愣的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疏香,“你說,赫連是不是跟我一樣痛。”疏香的身影頓了一下,灼姩抽回雙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輕輕起身,走到衣櫃旁,換上了一身素白色繡牡丹的廣袖流仙裙,裙裾上繡著朵朵流雲,走起路來蓮步生風霎時出塵。

疏香靜立在一旁,看著清冷的灼姩“主子,您可是要去皇宮。”

灼姩也並不會話,隻是去了當日帶的芙蓉步搖,鬆鬆的把頭發挽在耳後,“你先回去吧。”灼姩說完頭也不回的從窗口躍下。

灼姩踩著迷蹤步一步步的靠近皇宮,躲開門口的守衛,灼姩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落月宮門口,看著熟悉的匾額,灼姩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赫連,如果這一切不是你該有多好。

灼姩閃身走進落月宮,一個守衛也不曾見到,灼姩不禁皺眉,這赫連,一個帝王之身未免也太自負了,就不怕有人暗殺與他?灼姩不禁心中一陣不安,急匆匆的走到息影殿,剛推開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借著月光,灼姩看見赫連坐在自己的床榻旁,懷中抱著個牌位,腳邊隨意地扔了不知道多少個酒壇。

灼姩走上前,踢開地上的酒壇,伸手去拿赫連懷中的牌位,不想赫連竟長臂一伸,抱住了灼姩的腰,輕輕地靠在灼姩的身上“阿蕪、我好想你,你不要走。”灼姩聽到赫連的話,微微的歎氣,扒開赫連的手,將赫連放平,給他蓋好被子,這才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牌位,上麵隻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愛妻阿蕪之靈位。灼姩心中一陣酸澀,將牌位放在赫連的枕邊。伸出手,細細的描繪著赫連的眉眼,看到赫連並不安穩的睡顏,灼姩拿出袖中的短笛,湊在唇邊緩緩地吹著。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微微的魚肚白,灼姩看著即將轉醒的赫連,也不敢多待,就匆匆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