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鄭府熱鬧起來,就連平日禁閉的大門都敞開了。
邢修早起,站在禪房外看了看,就連宗祠裏人都多了起來,該打掃的打掃,上香的上香,祈福的祈福。
看來,今天鄭老爺就要回來了。
宗祠裏的丫頭們看著邢修修長挺拔的身影,投以愛戀的目光,那日薑她們護在身後的樣子深深刻在了她們的心上。
“這位公子到底是誰啊?三夫人待他可不是一般的好。”一個小丫頭不知昨天發生的事,好奇地問,她們怎麼都想不到這公子竟然是當初那個被叫做“廢物”的鄭家大少爺!
“隻知道姓邢。”
“這姓氏好特殊呢……”
“你們看他眉間的彼岸花,可好看了呢!”
“是啊,但佛書中說彼岸花是地獄的象征……”
“這……”周圍一群丫頭沒說話了,誰不知道三夫人信佛。
小雨扶著林慈走來,老遠就聽到了這番對話。
林慈皺皺眉,她信佛是沒錯,但也不會因為彼岸花是胎記而低看邢修,邢修不是凡夫俗子!
小雨也不滿有丫頭說邢修是地獄的化身,看了看林慈的臉色,站出身來,“少說點這事兒,邢公子豈是你們能在背後亂嚼舌根的?”
小丫頭們一抬眼看見林慈,忙告退做雜役去了。
林慈是來找邢修的,她要告訴邢修今日老爺回來了。
邢修見到林慈,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事。
“邢公子,今早老爺就回來了,聽聞了梁秋水與榮哥之事,一氣之下把他們亂棍趕出家門了。”林慈微笑淡去,“隻是,邢公子真的要離開嗎?”
“自然要離開。”邢修可不習慣漫無目的的生活。
林慈無法阻攔,隻是略惋惜,離開了鄭府外麵的世界更是險惡,邢修若是待在這鄭府,做他的鄭家大少爺,必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邢修不知林慈所想,今天她要在家宴上說出自己的身份,恐怕會讓鄭老爺的臉丟盡,她並不想林慈牽連此事,於是便道:“三夫人,今日我會告訴老爺我的身份,你隻需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林慈默然,“好。”這幾日下來,她也知道邢修不是吃素的,鄭老爺做了十幾年的幫凶,邢修隻是讓他丟丟臉,對比鄭軒和梁秋水的下場可要好太多了。
太陽漸漸下沉,黃昏時分,家宴即將開始,下人們也準備就緒。
雖為財富萬貫的商人,但終究隻是平民人家的家宴,不可能也不敢跟皇親貴族的宴席相比較。
“唉,鄭老爺有錢的很,但也隻有擺家宴的時候才知道他有錢。”
“鄭老爺可摳門了,對待我們這些下人非要榨幹我們的力氣我們才能得到那些微薄的月錢。”
“……”
說白了就是今天愛要麵子的鐵公雞拔毛了唄。
家宴分為了兩桌,首桌以往都為鄭老爺、梁秋水、鄭軒和林慈,王玉相貌醜陋,鄭老爺禁止她來,原身鄭明就更不可能來參加家宴了;另外一桌則是鄭老爺的眾多妾室,沒什麼看頭,有梁秋水壓製,根本不敢爭一絲寵。
然而,今日跟以往不一樣了。
主桌上邢修身著白衣,眉似劍,眼若星,如高嶺之花,氣質出眾,端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