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終。(3 / 3)

“硯兒,你要幹什麼?”瞥見納蘭硯的表情後寒滄笑便一把拉住納蘭硯的手朝納蘭硯問道。

“幹什麼?當然是給你報仇。”納蘭硯一聲冷笑。她之前便警告過夏迎妗不準動她的人,奈何她卻不聽,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地下耍花招,竟然敢對寒滄笑動手,該死的。

“不要。”聞言寒滄笑朝納蘭硯搖了搖頭。“硯兒,不要去,我答應過母後要留迎妗一命。”

“那是你答應的,我沒有。”納蘭硯冷哼一聲。

“硯兒。”寒滄笑乞求的朝納蘭硯喊了一句。“硯兒,就算是我求你,不要去。”說完寒滄笑的眼前便用來一陣漆黑,同時他的身體一軟,眼看著便要朝地上倒去。

“寒滄笑。”見狀納蘭硯再也顧不得要去找夏迎妗報仇的事,慌忙中伸手將寒滄笑扶住。

“寒滄笑,你醒醒,你沒事吧?”扶著寒滄笑在地上坐下,納蘭硯心疼的搖了搖寒滄笑的身體道。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掉了下來。

“咳咳,”寒滄笑咳嗽了幾聲,同時也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我沒事,硯兒你用擔心。”睜開眼後寒滄笑便又朝納蘭硯扯出一個笑容道。

“哼。”納蘭硯臉上流著淚,口中卻還是冷哼了一聲。“寒滄笑,你剛才是裝的吧?你告訴我,你不讓我去殺她,其實不是因為你答應了母後,而是自己你舍得夏迎妗死吧?寒滄笑,你莫不是喜歡上了夏迎妗了吧?”

“如果是呢?”寒滄笑寵溺的朝納蘭硯一笑問道。他的硯兒這表情是在吃夏迎妗的醋呢。

“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正好還可以跟夏迎妗做一對亡命鴛鴦。”

“那還是算了,我這輩子隻願意跟我的硯兒做鴛鴦。生是我家硯兒的人,死也隻能是我家硯兒的鬼。”

“你個白癡。”聞言納蘭硯瞪了寒滄笑一眼,可是眼裏卻比剛才流得更急了,是被感動的。

他家硯兒,原來,再次聽到他說出這四個字時,不需要等到下輩子,真好。

“寒滄笑,你聽著,沒有我的同意,你絕對不許死。”

“好,要死也是與我家硯兒一起死。”

青靈廟內,為了等待莫容殤他們的早點到來,為了不讓寒滄笑在那之前失去意識,納蘭硯一直不停的跟寒滄笑說著話,也一直逼寒滄笑回答她,哪怕即使隻是一個‘嗯’字也好。

這一次,納蘭硯實在是太害怕,她害怕寒滄笑就那樣閉眼死去,她害怕他就會這樣離開她。

青靈廟外,為了不讓寒滄笑和納蘭硯兩個人間的綿綿情話刺激到夏迎妗,黃原仲早在夏迎妗醒來的時候就抱著夏迎妗走出了廟外,然後一起坐在那可飄滿許願帶的樹下。

夏迎妗看著那些不斷的在風中飛揚的許願帶,她的眼前閃過了一絲迷蒙,記憶中突然閃現出一副以前的畫麵。

“迎妗,你聽娘說,寒兒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那個叫納蘭硯的人,他喜歡的人從來都隻有迎妗你一個。

迎妗,娘告訴你,寒兒他娶那個納蘭硯是被逼的,他看中的隻是那個納蘭硯的公主身份,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叫納蘭硯的女人。

迎妗,你快點醒來吧,你要是再不醒來的話,就真的搶不回你的寒哥哥了,你寒哥哥就真的要成為別人的男人了。

迎妗,寒兒他這一生愛的人隻有你,隻是你啊,你快點醒來吧。”

迷糊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那個跟她說話的人的麵目看得越來越清晰,被刻意遺忘的記憶,也終於浮出了水麵。

“嗬嗬,嗬嗬。”眼裏湧上止不住的淚水,想著那個被她可以忘記的畫麵,夏迎妗不禁低低的嘲笑起來。“嗬嗬,嗬嗬”

原來,原來那個將她從臨死的邊緣拉回來的人,那個說寒滄笑這一生愛的人隻有她的人,竟然不是寒滄笑,竟然不是她的寒哥哥,而是寒滄笑的母親。

太後,那個將她撫養大,那個在她與納蘭硯爭吵時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人,那個被她親自殺害的人,竟然是她把她從死亡的邊緣上喚醒的。

“嗬嗬,嗬嗬。”隻是不知,當初她是真心的想要喚醒她?還是想要用她來報複納蘭硯?她與她之間,到底是誰虧欠了誰?到底是誰害了誰?

“黃原仲,我好累。”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夏迎妗朝抱住她的黃原仲說道。

“累,就睡吧。”明知道已經閉上了眼的夏迎妗看不到,黃原仲卻依舊點了點頭。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納蘭硯來提寒滄笑報仇,寒滄笑那一掌就已經讓夏迎妗活不成了。

“黃原仲,你代我活下去吧,我不想讓嫂嫂找不到哥哥,我不想嫂嫂和哥哥分開,可是這次我是真的已經支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是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好,你放心的睡吧,我會代你活下去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的。”她沒有辦法完成的,他來幫她,他願意代替她活下去,他願意幫實現讓她地下的哥哥和嫂嫂團員的願望。

即使,沒有了她的日子他會得很辛苦。

“黃原仲,謝謝你。”一滴眼淚從夏迎妗的眼角流下,夏迎妗終是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鏡夜四年十二月初九,大皇後納蘭硯退位,將皇位傳於國舅納蘭容殤。

鏡夜四年十二月十六,少將駱南風辭去少將之位,與其父駱清之一起歸隱與山林間。

鏡夜四年十二月三十,國舅納蘭容殤繼位,改年號為文景,國號依然為寒滄。至此,時隔四年之後,國家的大權終是又回到了納蘭家。

文景元年正月初一,皇上納蘭莫容殤封後,皇後閨名冉冉,乃先先皇寒滄笑生前所選的美人。

文景元年正月十八,前振國大將軍駱清之之女駱南卉封為少將,統領其父駱清之先前的五十萬大軍,成為寒滄國曆史上第一位女將軍。

“南婷,你等等我,你慢點走,我跟不上。”

文景元年二月初四,一個身披火紅披風的少女英姿颯爽的出現在城外的校場上,在她的身後跟著的是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子。

而且還是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成為正式史官的徐玉傑徐大人。

“徐大人,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多了遍了,你認錯人了,本將軍乃駱南卉,不是你口中的駱南婷,而是她的雙生妹妹。”少女回過頭來朝那徐玉傑一笑,眼裏全是滿滿的無奈。

“我沒有,婷兒,你騙不了我,我知道你就是婷兒。”虎眼一睜,徐玉傑直直的看向眼前的少女道。

別以為換了個名字回來他就不認識了,哼,她就算換了張臉回來他也不會忘記她,隻因她早已長在了他心裏。

“那隨你便吧,本將軍去練兵了。”少女無奈的一聳肩,然後便再也不管徐玉傑,轉身便朝已經列隊完畢的廣場走去。

“徐玉傑,你這個大笨蛋,駱南婷是寒滄笑的貴妃,而且是已經‘死’了的,這個名字怎麼能再出現呢。”駱南婷一邊走著一邊無奈的在心裏歎道。當然,嘴角是一抹幸福的笑容。

桑城城外駱清之隱居的小山村裏,駱南風手執白棋,看著眼前的棋盤,他突然想起了那日他與寒滄笑兩人在未央宮附近的一個涼亭對弈時的情景。

而想著想著,他的嘴邊便露出了一分嘲諷的笑意。

“駱南風啊駱南風,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當寒滄笑和他爹都隻是為了納蘭硯才假裝叛變的時候,他卻真的叛變了,真的拋棄了納蘭硯,轉而投入寒滄笑的帳營。他駱南風還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皇宮內,燕少京一走出朝陽宮便伸手擋住了頭頂的太陽,一如當初司蘭拿著納蘭硯給他的信,並將他帶出納蘭硯幽禁他的地方的那天一樣。

“燕少京,若你不怪我,待我哥,也就是莫容殤繼位後,便做他的丞相吧,輔佐他完成我們家為百姓謀福的大業,謝謝。”

信中納蘭硯的話很少,可是他在看到那封信時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夠了,能得她謝一聲,這輩子已經夠了。

文景元年正月十八,燕少京官拜丞相,後人稱之為狐狸丞相。燕丞相終生未娶,隻在晚年時收養一女,取名念硯。

“寒不悔,你給我站住,好小子,竟然偷襲我,你別以為你是娘和你爹的兒子本少爺就不敢動你,我告訴你,本少爺當年好歹也是隨風七少和追顏六將之一,豈是爾等三歲小兒能戲弄的。”

寂靜的早晨被院子裏的一聲氣急敗壞的嚎聲給吵醒,院子裏是一前一後追逐的身影。

在前麵的一位不過五六歲,是一個漂亮得有點不像話的小男孩,而在後麵的則是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

兩人的步伐很快,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兩人在奔跑時都是腳不著地。

“喂,寒不悔,我警告你,你馬上給我站住,要是等下被我抓到是你可別哭鼻子啊。”

嚎聲再起,沉睡中的人們均是被這一聲氣急敗壞的嚎叫聲給吵醒,然後紛紛打開房間的大門,一起站在各自的門口看著那院子裏追逐的兩身影,誰也沒有要上前去勸戰的意思。

“喂,寒滄笑,那是你兒子耶,你不去幫?”碰了碰身後的寒滄笑,納蘭硯微笑的看著院子裏那個奔跑在前麵的小身影,滿臉溢滿幸福的笑意的朝寒滄笑問道。

再大的怨恨,總是抵不過死亡。

經過夏迎妗將匕首插在寒滄笑胸口的那一劫之後,納蘭硯才明白,原來她還是舍不得寒滄笑,她不願意等到來生才能與寒滄笑續緣,她要生生世世都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她在寒滄笑傷口的愈合之後她便將皇位給了莫容殤,然後與寒滄笑一起來到了此地隱居。

與他們一起來的除了司蘭外,還有隨風六少和林大安,如今已經有了七年有餘。

五年前她為寒滄笑生了個兒子,寒滄笑取名為不悔,意思是他這一生永遠都不後悔能遇見納蘭硯。

哦,對了,其中林大安已經和司蘭成親了,去年他們生了一個女兒,取名林蘭,是林大安的姓氏和司蘭的名字合起來。

“不用,這小子的輕功這幾年在那六人的訓練下已經到了更上一層樓的地步,三少是追不上他的。”將納蘭硯擁入自己的懷中,寒滄笑吻了吻納蘭硯的青絲道。

說來也奇怪,納蘭硯那一頭當年在城牆上因為寒滄笑的一句不悔而刹那全白的三千白發,在生下他們的兒子寒不悔的時候又刹那恢複了黑色,仿佛從未白過。

“也是。”納蘭硯點了點頭。“不悔這小子若不是能有把握讓三少追不上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三少的,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所以啊,我們不要管他了,還是回房間睡我們的覺吧,現在時間還很早呢。”寒滄笑曖昧的朝懷裏的納蘭硯炸了眨眼道。

“好啊,回房睡覺去。”見狀納蘭硯回頭在寒滄笑臉上吻了一下,然後便任由寒滄笑將她抱進了房。

雲峰是寒滄國南方的一座大山,峰高兩千米,峰頂常年雲霧環繞。

在雲峰的峰頂有一塊平地,地上生長能適應高峰氣候的矮小草種。

平地的建有一棟木屋,木屋前有個矮小的墳墓,墓碑上寫有‘夏迎妗之墓’五個大字。

五十年後,雲峰頂。

“迎妗,已經五十多年了,你哥哥和你嫂嫂已經相遇了吧?”已是滿頭白發的黃原仲坐在夏迎妗的墓前,將身體靠在夏迎妗的墓碑上,目光平靜的看向遠方的日出呢喃道。

他已經代她活了五十多年,應該已經夠了吧。

“迎妗,你現在在哪裏呢?是在亡魂橋邊等你的寒哥哥?還是已經投身輪回道,在世為人了呢?”

“如果已經再世為人了的話,也不知道這一世的你已經多大了。應該到了知天命之年吧?你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迎妗,若是人真的有下輩子的話,讓我們一起祈禱吧,願我們來生不要再相遇。這一世的相遇預警夠苦了,我不知道自己來生是否還有能再替你活五十年的勇氣。”

“迎妗,願我們永世都不要再相見,就此了斷一切塵緣。永遠的再見了,迎妗。”靠在目前的黃原仲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與夏迎妗相遇的這一生,他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唉!寒滄笑與納蘭硯,夏迎妗與黃原仲,同是被情殤噬心,當納蘭硯和寒滄笑在祈禱來生再見時,黃原仲卻是祈禱來生不要與夏迎妗相遇,這便是相愛與不愛的後果。

唉!自古最苦便是情殤了,情太苦,不若無情。無情,便了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