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城,是光州城的門戶,扼守著唯一通往光州城的要道,因此野王城城郭高大,城防堅固,易守難攻。
“金鎖盤天陣,一旦改為‘破’形態,即刻變陣為破天陣,專為破城而設計,隻是需要大量的攻城器械。”中軍大帳裏,肖若凝重說到。
滄瀾軍已經對對野王城進行了試探性進攻,城內不過七八萬大軍,以七萬人馬駐守這樣一座雄城,即使再給半年滄瀾軍也難以攻下,空有三十萬大軍,是不可能一擁而上,攻城,要講究詭道,一味拿人命去填,不是諸葛淵,更不是雲鋒的作風!
“攻城器械我已經傳令越州,藍州,即刻送到,倒是這野王城,駐紮著諸葛氏的精銳,我有一計,諸位看是否可行?”雲鋒微微一笑,大步走到地圖之前,用筆從海路花了一道線,直*光州城,在光州城和野王城同時花了一個叉。
“神來之筆。”劉歌稱讚到:“以正軍破野王城,奇兵出海路,過杯雪平原,直取光州城,兩城一破,諸葛淵必然無路可逃。”
“隻是我們的對手是諸葛淵這個用兵的行家。”肖若憂心說到:“以諸葛淵之才,既然知道海路的重要性,還從海路運送了二十萬大軍去南方,難道不怕被我軍從海路攻入光州城?”
“這也是我很難想象的地方。”雲鋒沉聲道:“諸葛淵既然號稱北地戰神,百戰百勝,為何此次與我軍作戰,除了大體戰略無錯,增兵南方,牽製滄瀾大軍,可是細看的話諸葛淵步步失了先機,而是我又實在想不出來。”
雲鋒苦笑一聲:“我派往諸葛淵後方的數千武者來來回回偵查數遍,海路到光州城一切正常,除了和往常一樣,諸葛氏在杯雪平原駐軍一萬人馬,可以說,海路可以直達光州城。”
“事出反常啊!”帳中謀士也問道:“會不會是諸葛淵故意布的疑兵陣,唱的空城計?”
“有這可能,但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雲鋒氣勢一變,令旗一揚:“肖若劉歌聽命。”
兩人齊刷刷的單膝跪下。
“令你二人節製二十萬大軍,勢必十日之內破城,本宮自領十萬大軍,從海路直*光州城。”
“殿下身為國儲,不可以身犯險。”
“當今國難當頭,身為國儲,斷然不能退縮,昔日始皇帝征戰天下,有哪一戰不是身先士卒,始皇帝身為開國大帝,尚且如此,身為後世子孫,我怎麼能弱了始祖名頭?”
雲鋒和滄瀾軍諸將計劃已定,是夜,天氣就陰沉沉的飄起了小雨,雲鋒夜觀星象不得,不由坐在高坡看著燈火通明的軍營出神。
“還在想戰事呢?”劉歌從雲鋒身後走來,拎著一壺酒和兩支夜光杯,抱膝坐在雲鋒身邊,他們幼時便經常如此,坐在白塔之巔,俯瞰皇城萬家燈火。
“當你不了解你的對手,你就不自然的畏懼。”雲鋒笑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劉兄長我七歲,幼時便處處謙讓我,旁人隻道你是畏於君臣名分,其實我知道,劉兄是真把我當手足相待。”
“是啊!皇宮凶險。”劉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笑到:“你幼時便城府極深,當年皇後娘娘遭後宮陷害身故,你硬是將那幾位皇妃全部殺掉,那年你才九歲。”
“是啊!自古皇室無親情。”雲鋒苦笑道:“其實當時父皇剿方外宗派回來已經受了傷,皇室縱有奇珍異寶也難以治愈,也就是說他這輩子很難有子嗣了,而我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我料到父皇為了皇位繼承不會懲罰我,所以才下辣手為母報仇。”
“此舉不但沒有得到懲罰,反而讓陛下重新審視,更加器重,允許你去星門學藝,又為皇後娘娘翻了案。”劉歌笑道:“而且從此皇宮內外沒有人敢打你的注意,又保護了幼弟,殿下,真是好手段啊!”
“當年意氣風發,如今更是縱橫九州,為何麵對諸葛氏的時候殿下總是底氣不足?”
“劉兄,你知道我用紫薇命數得到的天旨是什麼嗎?”雲鋒輕歎一聲:“先危不是危,先得意後失意。”
“殿下還是受天旨製約了。”劉歌搖搖頭說到:“我們以前征戰,哪次難道沒有危險之時,但殿下能揮灑自若,因為殿下從小便深信,‘我命天不能煞,地不能埋,由我不由天。’而隨著殿下紫薇命數大成,對天道的理解更深,從此生出敬畏之心,換句話說,殿下畏懼的,不是諸葛淵,而是整個天地大道。”
雲鋒半響無言,將手中酒一飲而盡,不到片刻,一壺酒便被兩人喝的幹幹淨淨,兩人就這麼坐了半夜,知道天空出現了魚肚白,雲鋒起身,苦笑一聲:“古今中外,有誰難道能夠超脫天道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