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飛步上前把他們抱了出來,屋子“轟!”的一聲,全部倒塌。
“老婆!兒子!”看著老婆兒子脖子上如一條紅色細線般的刀痕,人早已斷氣,
看著這刀疤,如此快、準、狠,賈老頭知道,這是一個高手所為,這人是誰呢?他腦袋快速地轉動著,一輪一輪地篩選,仍然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嫂子嘴角在流血。”邊上有人告訴賈老頭。
賈老頭撬開老婆的嘴,原來是一塊被咬下的耳朵,他取了出來,手微微的抖動著,淚流滿麵地跪在地上,向天撕心裂肺地怨吼著:“老婆,兒子,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是苟家莊的人!”族人抹著眼淚,不停地抽泣著。
“為什麼是苟家莊?我們世代為鄰,他們為什麼要來偷襲我們”
“你手中的刀不都是苟家莊的嗎?”
賈老頭把撿起一把刀來,刀把上赫然寫著“苟家莊!”
他狠狠地把刀扔了出去,像一塊飛鏢一樣,正好刺在一棵樹幹上。
他咬牙切齒地吼叫著:“苟家莊,我跟你不共戴天!”
……
多少次賈老頭想孤身刺殺苟家莊莊主苟孝天,以報仇雪恨,但這老賊戒備深嚴,讓他無功無返。
兩家人關係從此箭拔弩張,但麵對勢力日益強大的苟家莊,賈家莊多次失敗,最後被逼得背井離鄉,被趕到了這個山林之中。
時間會沉澱一切,從一種狂熱般的衝動到冷靜,賈老頭仍然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麼苟家莊要晚上來偷襲賈家莊?兩個家族一直相安無事,這裏麵到底有什麼陰謀呢?那一批神秘的黑衣人始終映在自己的腦海,越來越鮮明,讓他無法釋懷……”
今天苟孝天的兒子就在自己的身邊,他隻需要輕輕脖子上一扣,就可以送他上西天,但他卻無法下殺手,他甚至覺得這裏麵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天意,天意吧!”
山上的夜晚氣候很涼爽,他起身回到房間,幫賈苦兒肚子上蓋上一件衣裳。
月光照在上孩的臉上,那麼恬靜,他那蒼老的臉上微微的一笑:“或許上天憐憫我,這是對我殘生的一種補償吧。”
突然,賈老頭放在床著的手臂上傳來一股溫熱的水,他猛然清楚過來。
“臭仔子,尿床了!”
他趕緊爬起來,才發現多年來經常孤身一人,晚上也懶得點燈,一下子打火石和煤油燈在哪裏都已忘記了。
他手忙腳亂地借著微弱的月光摸黑幫賈苦兒把尿濕的褲子換下來,兩個人調了個頭,又睡在另外一端。
賈老頭感覺自己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一個勁摸著賈苦兒的額頭,一邊開心地笑著:“你這個臭仔子!”
一種新生活的憧憬,又重新點燃了這座冰冷小木屋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