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時間劍拔弩張,連帶著兩邊的人也緊張了起來。
“方小姐,那貓有古怪,快退後!”羽行風倏然抽出寶刀疾馳而來,二十步的距離眨眼奔至,右手抽刀,隻見寒芒一閃,一道光芒掠向普洱。
可普洱豈是等閑之輩?虎身雖然變小,反而更加敏捷,輕輕一跳閃在一旁,不理會一刀未能建功的羽行風,轉而撲向龍文寶駒。
這寶駒絲毫不顯懼意,一條前腿直踹高高躍起的普洱。普洱在空中生生頓住了身形,讓過來勢洶洶的馬蹄,直奔黑馬咽喉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黑馬口中噴出一口黑氣,在胸前迅速凝結成盾牌模樣,普洱收勢不及結實撞在盾牌上,當下撞了個七葷八素,蹲在地上直甩腦袋。那盾不過一彈指就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羽行風護住方鳴鳳一行人,四指寬的直刀橫在胸前,嘴角翹起一絲冷笑,這貓妖還不算弱,有兩下子。
可接下來的事就讓他有些傻眼了。
“普洱,回來!”方回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步跨到羽行風前麵,小跑了兩步抱起張牙舞爪的普洱漸漸退後,一邊安撫著普洱。
“那小孩,快放下那隻貓,它是...”羽行風厲聲喊道。
“它是妖,我知道。”方回頭也不抬,右手撫摸著普洱鬆軟的毛,“真要打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羽行風一時無語,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沒事早點兒回家。”羽行風拋下了一句話,收刀就要離開。
“唉,那個....”方鳴鳳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嗎?”羽行風麵無表情,不冷也不熱,接過親衛手中的刀鞘,人雖然站在那裏,卻不肯多說一個字。
“我......”方鳴鳳還是說不出來。
“方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要去巷子裏打酒了。”羽行風摘下紅紫葫蘆,拍了拍黑馬脖子,小聲說道:“小文,乖乖在這兒等著,不許胡鬧。”
龍文馬打了一個響鼻,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相當不服的表情。
那邊普洱從方回懷中探出頭來,也是滿臉的不屑。
羽行風繞過站在一邊的方鳴鳳,抬腳走近巷子裏,不過走了兩步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回頭對方回說道:“你與妖為伍,我不管,但如果你在京城縱妖行凶,我不會放過你。”
雲瀾暗道一聲不好。方回引氣入體,吞吐天地,已然算是入了道,隻要是境界比他高的,神識一探查都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早些時候估計羽行風沒有太注意,後來方回主動抱起了普洱,這就太明顯了。
“這羽行風果然不是普通人呐。”雲瀾現在已經知道這羽行風估計也是修習法術之人。不出所料的話,這羽大將軍至少也在淬魂境之上。看來自己和方回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方回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剛才羽行風持刀護人的表現看在眼裏,心底下已經不由得有了三四分好感,所以鄭重點了點頭,“普洱不是濫殺無辜的妖怪。”
羽行風沒說話,轉身走進了清泉巷。
方鳴鳳看著越走越遠的羽行風,懊惱地一跺腳,隨即沮喪地低下了頭,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姑,你到底想幹什麼......”方回實在看不下去了,看來還是自己的爹內心要更強大一點兒。
“我就是想說一句那個什麼......你懂嗎?”方鳴鳳滿懷希望地抬起頭看著方回,隨即又失望了,他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怎麼會懂。
“你啊你......”方回無奈的朝方鳴鳳笑了笑,把普洱遞給了雲瀾,快步朝羽行風跑去。
恍惚間,方鳴鳳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兒時的情景。每當自己向方心乾提什麼無理要求的時候,方心乾多半也是無奈地說這麼一句。
“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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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回終於攆上了羽行風,麵前就是一家酒肆。說是酒肆也不恰當,門前一座磚砌的酒壚占了大半的地方,就剩下一個三人寬的缺口。屋簷下也沒有像尋常酒館一樣掛著酒幌,木梁斑駁,似乎好些年沒有刷過了。酒壚之後是一排木架子,擺著各色酒器和一些紙包的方塊。再往前看,哦,方回知道了,架子上和酒壚上擺的都是桂花糕。
方回對羽行風悄聲說道:“我姑剛才想說她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