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可是有些大款認幹女兒的,白天叫幹爹,晚上叫爹幹……”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這是侮辱人格!”高主任急了,抬腿離開李墨雅家。
“我等著你的小鞋穿,高大主任!”李墨雅高聲喊道,“不送啦。”
工會的田主任自從沒被提升為業務副校長後,一直對學校工作持觀望態度,唯恐學校不出事,現在出事了,他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態,看出喪的不怕喪局大,把事捅到章校長那裏。章校長了解了情況,對當事者逐個談了話。教育王老師要有大局觀念,要忍,王老師表示要主動向李老師道歉,不能影響同事關係、師生關係和班級工作。章校長批評高主任沒經驗,遇事沉不住氣,教育他當領導不管大小,要聽得進逆耳的話,要有氣度、有智慧,要掌控部下,不能跟著下屬的思路跑。高主任很後悔當時激動了,做事不當,感謝校長的指點。
章校長知道前任校長趙全就是因為跟李墨雅沒搞好關係,他不斷地上網攻擊,上麵為保安定團結和社會影響,才把前任調走的,所以必須慎重對待李墨雅。要給李墨雅談話了,怎麼談呢?
李墨雅被請到校長辦公室。校長親自給李墨雅倒了杯水,讓他充分陳述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想法,吸著煙聽,不插話,李墨雅話一停,張校長就給他添水,讓他繼續說。直到李墨雅自己不好意思說了,終於說自己不該跟孩子們計較,不該找上女老師的門評理,不該用詞不當攻擊學校的教學實驗……
章校長說:“李老師,你是我校最聰明的老師之一,什麼都明白,隻是沒做到三思而後行,往後注意就是了,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你回去忙吧,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下不為例!”
李墨雅走出校長的辦公室,心裏很抑鬱,覺得章校長雖然沒說什麼過頭的話,但話裏話外是嘲諷與戲弄,自己被他耍了,是隻按著鑼點爬杆的猴子。他進了初一辦公室,辦公室立刻沒人說話了,批改作業的批改作業,寫備課的寫備課,看書學習的看書學習。他沒課,沉默地坐在那裏,沒人理他,很孤獨。他很少主動找話題搭訕,高傲得很,他不會放低了自己。他起身離開,剛出了辦公室,人們都開了話匣子。他越想越覺得是大家合起夥來整他,議論的話題肯定也是他。上了趟廁所,正趕上下課,學生們不像以前那樣跟他打招呼,回頭一看那些學生,他們好像指點著自己說些什麼。李墨雅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很是壓抑,很想找機會發泄一下。他想故伎重演,再次上網攻擊他所恨的人和事,可是猛然想起趙娜娜失蹤後的那個會上校長提醒過不能上網抹黑的話,校長似乎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伸向自家電腦的手縮了回來……
他思慮再三,咽不下這口悶氣,決定到城裏的網吧去發帖,既可以發泄不滿又萬無一失,告訴妻子有個飯局要進縣城,妻子何其美留不住他,隻得勸他注意安全少喝酒多吃菜。
第二天,這個“韓崗中學怪事多”的帖子,就風傳開了,韓崗中學炸了窩,因為這事涉及的人太多,有名有姓的好幾個……學生也知道了,龐強強簡直氣瘋了,用拳狠捶牆壁,狂喊:“我要殺了你!發帖的壞蛋,你糟踐人。”
王嬌嬌也很激動很痛苦,撲到王老師懷裏大哭……
又是一個燥熱的夏日,龐強強躁動不安。自從五月十二日操場被抓以後,他就成了被人關注的焦點人物。一有對不起同學的地方,同學們就用趙娜娜說事,搞得他很是狼狽,也有老師拿他開涮,他回答不上問題,老師責怪說你整天想些什麼,有的同學小聲說想趙娜娜,整個課堂就哈哈大笑,更可恨的是李墨雅不止一次地直接說他跟趙娜娜早戀的事,他真是恨死了李墨雅,一有機會他就說曆史老師李墨雅滿嘴是屎。不成想李墨雅又打了他,還找敬愛的班主任王老師的麻煩。王老師教育他說要寬容待人,龐強強的氣悶在心裏,沒說什麼,但心裏設計了許多報複的方案,甚至想買把刀殺了他,即使殺不了他也要殺死他兒子,讓他斷子絕孫……
下午,龐強強聽說李墨雅被傳到派出所,晚上聽說李墨雅被拘留了,原因正是他上網汙蔑韓崗中學乃至教育局領導,進行人身攻擊,侵犯公民權益,影響學校正常工作!龐強強說:“果真是你,你真是步步緊逼呀,怪不得我了!”他偷偷地爬牆頭出去,買了一把長二十五厘米的水果刀……
王嬌嬌聽到李墨雅被拘留的消息後,興高采烈地告訴高主任。高主任說,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所有親情誌願者都有種移除心中塊磊的感覺,又有些疑惑不解:李墨雅到底為了什麼呢?不是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