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孩子讀個書咋就這麼難(2 / 3)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段時間,趙發催問了一下,大哥說:“我認為……你以為有必要刨根問底嗎?”

“我想,這些疙瘩解不開,我們心裏都不好受,娜娜可能一生都會生活在這事的陰影裏……”

“恐怕知道了原因,我們會更難受……”大哥似乎欲言又止,“娜娜知道日記在你手裏嗎?”

“可能不知道,她的日記本在被子裏藏著呢,我給她到學校收拾的東西,娜娜一直沒提起過這事,我也是今天洗車才翻出的那本子……”

“本子上寫著名字嗎?”

“沒有,我翻遍了也沒有看到她的名字……不過千真萬確是娜娜的日記。”

“這就好,即使生人看過,也不能確認日記是娜娜的,就怕熟人看過……”大哥沉吟著說,“好吧,就到這裏吧,你結完賬,我們再聯係。一切事情我們見麵後再做道理!不要聲張,要沉住氣,要忍!”

“好,就這樣。”趙發掛了機,“不能草率啊,不能冤枉好人啊……忍著吧,必須弄清來龍去脈才能做出決定!”

在人們傳統的倫理意識中,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難以原諒的。《禮記》明確地寫著:“父之仇,弗與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遊之仇,不同國。”對於奪妻之恨,不必翻閱經典,人世間已有太多的實例。對於還不明確的奪妻之恨,趙發必須先忍耐一段時間,忍字頭上一把刀,趙發的心在滴血!恰在這時,化芳打來電話說孩子將沒學校上了!

原來老婆的聲音是那樣的可愛、可親,如鶯歌如天籟,可今天如烏鴉的聒噪聲,的的確確一切美好是因為愛,沒有了愛,美將不成其為美。趙發就扔下了那句硬邦邦的話:“好,我這就回去!有些話必須當麵好好說說……”

回到工地的板房,蔣經理問事情怎麼樣了,趙發說:“明天來驗收,漢龍哥打了包票一次性通過。”

“咱辦那麼難,人家辦就這麼簡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蔣經理大惑不解。

“就是沒要工程師那批變頻表的事……他中間使壞。”

“哦,原來這樣……”

“我累,洗個澡,睡。明天過了關,工程的事就放心了。”

“怎麼不回家?不想嫂子……”

“回了家,怕是明天起不早了,誤事。明天驗完工,回家……”

兩個男人一對眼,心照不宣地都笑了。

可躺在床上,趙發怎麼也睡不著,他想娜娜日記中的那些話:什麼意思呢?二哥、化芳、娜娜、老娘的一切反常情景似乎都來到了眼前……

果不其然,像漢龍說的那樣,那曾折磨得趙發坐臥不安、顛沛流離的工程驗收,走馬觀花般通過了!事情往往就這麼怪,說難就難說易就易,那關鍵要看誰來辦。以人為本與事在人為結合在一起,可以通行於天下。

趙發答謝有關人員到娛樂場所消費了一把,不在話下。下麵隻等六月十號的全線試壓,過了這個環節,十五號以前就結賬了。

趙發醉醺醺地回到臨時的家,已是晚八點多。化芳捧上熱茶,說:“這幾天真是把你忙壞了吧?”

趙發即使夏天再熱也不喝冷飲的,聽了這話,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杯,趙發積攢在心中的塊壘幾乎要融化了:“我怎麼見了她發不起火來呢?我還深深地愛著她嗎?”他沒搭理妻子,陰沉著臉不說話。這不說話也是一種法寶,在對方弄不清葫蘆裏裝什麼藥時,可以讓心靈的不安者亂了陣腳。

見到這場景,化芳的心中很是悲切。她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她知道早晚有一天那些事會攤在她的麵前,她日思夜想的計策是用一雙兒女作為擋箭牌,十幾年的夫妻她早已摸透了丈夫,他是舍不得讓孩子沒有親娘的,趙發是真愛自己的,自己誠心的悔過,或許能保住這個家,化芳說:“我去叫孩子,他們在鄰居家玩呢,他們可想你了……”說著離開了。

趙發開了風扇,想攆走心中的鬱悶,可心裏老是那麼燥熱。

“爸爸、爸爸——”一雙兒女叫喊著跑進屋,亮亮滿頭是汗,撲在爸爸懷裏問:“忙完了工程了嗎?陪我們玩個夠吧!”

娜娜站在爸爸麵前,深情的看著爸爸說不出話,心中埋怨自己:“怎麼不善於表達了呢?又讓亮亮搶了風頭!”

趙發笑了笑,那笑很是難看:“按說,我該抽空回家的,可工地上積攢的活太多了……總算今天驗收通過了……我有時間陪你們了,我還沒陪娜娜遊過北京呢。”他這些話似乎是對全家人說的。

娜娜聽了爸爸的話,很欣慰,可接著憂慮湧上心頭。

“爸爸,我們的學校就要被取締了……我們沒學上了!快想辦法吧。”娜娜說。

“我沒暫住證,片警通知下個月十五號前必須離京回原籍呢。”化芳說。